陰學宮。
“見過柱國,見過宰輔。”
齊陽龍率領元本溪來到了陰學宮的門口,看向眼前為首的華袍中年男子,還有腰跨寶刀的精壯男子,連忙拱手道。
“不必多禮。”
“葉聖人在何處?”
“我等奉陛下之命前來。”
張鉅鹿揮了揮袖袍,才看向齊陽龍與元本溪說道:“請他入朝為官。”
“柱國。”
“宰輔。”
“葉聖昨日便已下了江南,已經不再陰學宮。”
“不過葉聖留下口書,他向來喜歡閒雲野鶴,不為任何王朝效力,更不會為任何王朝出謀劃策,讓陛下絕了這份心思,不要與他為難,也不要請他入朝為官。”
“若他真的想要高官厚祿,當年也不會再三請辭。”
齊陽龍說到底是陰學宮的大祭酒,當朝國師,更是中書令,自然不遜於張鉅鹿,便也是輕聲開口,語氣中還有一絲惋惜。
“哼!”
“元本溪。”
“你的老師糊塗,希望你別太糊塗。”
“當年之事,你為操縱者。”
“大祭酒。”
“既然葉聖已經離開了陰學宮,我等便回朝交差了。”
顧劍棠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隨後便翻身馬,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陰學宮,這倒是搞的元本溪面色極為難堪,而就算是張鉅鹿與齊陽龍的臉色,更是因為這句話,出奇的差。
“元本溪。”
“你好自為之吧。”
張鉅鹿也坐了隨行的轎子,隨後看向齊陽龍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便也離開了陰學宮,當年的那件事,就算他未曾參與,但也知其二,心中更是對其不恥。
“我無悔。”
元本溪依舊傲然挺立在陰學宮的門口,心中毫無悔意,依舊坦然。
而就在此時。
“砰!”
一道黑芒瞬間劃過長空,朝著元本溪的方向瞬間掠出,宛如貫日長虹般,瞬間將元本溪的身形擊潰,重重的轟擊在元本溪的胸口,而後貫穿而出!
元本溪只因一句無悔,便葬送了自身性命。
而這也是觸犯了葉洛陽的逆鱗!
而揮出的那一道黑芒,便是一枚黑色的棋子。
在那陰學宮的高山之巔,葉洛陽與南宮僕射四目相對,看向眼前的棋盤,還有葉洛陽微微顫抖的手指。
“若不開心。”
“就哭一場。”
南宮僕射看向眼前眼眸微紅的葉洛陽,也是有點心疼,終日與人談笑風生的葉洛陽,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想而知,這元本溪究竟做下了何等錯事!
“殺他不足以讓我開心。”
“而我也只是收取一點利息。”
“來日我一定會親臨太安,報那日之仇。”
葉洛陽將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隨後手掌輕輕放下,眼前的棋盤便化為了齏粉,散落於天地之間。
那溫婉善良的女子,如母親般的存在。
那是葉洛陽心中最後的溫柔。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已經不必多言。
“南宮,不要讓渭熊知道。”
“我不想讓她參與進此事。”
葉洛陽又是轉頭看向南宮僕射,不忘叮囑兩句。
“嗯。”
“南宮懂你。”
“南宮知道該怎麼辦。”
南宮僕射微微點了點頭。
而那一句南宮懂你。
更是讓葉洛陽微微愣了愣神,隨後臉再次掛起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那一句南宮懂你,就已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