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是不保護賭債的，所以如果輸的人直接是欠的贏錢者，第二天完全可以不認。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第三者，比如李青……在中間做個轉圜——把賭債，變成實實在在的債務。
其中的門道很多，林舒畢竟不是賭徒，只能從知道的情況裡分析出這麼個大概。其中的門道應該還有很多，他也懶得深入分析。
此時揪著李青大罵的人輸的錢是真的不關李青的事，至於別人有沒有做局就不知道了。來李青這裡賭博的人，很多是賭徒自帶的親友，並不全是李青的同夥。
李青倒是想說你別胡說八道，你那點錢我還看不上呢。他也不是什麼賭局都插手的。
但是他不敢說。
因為屋裡確實有那麼幾個大老闆，是他設局坑過幾次的。比如說……之前跟林舒搭話的徐老闆。
有些話不說出口，還沒有證據，一旦說出口，就成了鐵證。李青只能咬牙強撐，一遍一遍地喊著自己沒有坑過對方。
林舒抱胸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地衝著他們笑。
李青現在巴不得警察快點來，結果到最後警察都沒有來。
林舒純粹只是在詐他的。
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抓賭局。本來嘛，想賭博的人總能找到地方去賭，就算不是這裡也是那裡，真抓了根本沒意義。
相反，這地方已經被他知道了，林舒覺得留著反而更好一些。
等到揍了好一會兒，林舒才上去阻止了一下，說道：“李老闆，我爸的欠條呢？您是願意給我呢，還是想要上法庭再講個明白？”
李青此時恨死林舒了。但是林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反而有些發悚。尤其林舒的表情太過淡定，看到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眼裡連一點波瀾都沒有，嘴角也依舊勾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的弧度。
他甚至還用上了那種燕京腔調的敬語。
李青一瑟縮，恨意反而減弱了，甚至表情十分扭曲勉強地賠上了笑，說道：“林小老闆，林老闆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地道，借條我馬上就去拿來還你們……可是我真的就只幹過那麼一次，真的！主要是……林老闆出手比較大方……”
也就是人傻錢多吧？林舒心裡明白得很。
林錦華臉都黑了。
林舒收了借條，看了一眼之後就交給了林錦華進行了確認。林錦華確認之後，林舒就對李青說道：“李先生，您這兒的事呢，我就不多管了。只要我爸沒有再在您這兒出事，我也不會再到這裡來。您可以放心。”
李青：“……”
誰還敢再讓林錦華來他這兒！？
但是接下來林舒並沒有馬上離開，他拉著林錦華在院子裡走了一圈，跟每個認識林錦華的人都打了聲招呼，然後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
“……您看我爸這情況，真跟個傻子似的。小賭怡情，那是對諸位自制力強，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老闆說的。我爸這種是真的不適合玩這個，這不，一下子就被騙了。”
“我也沒什麼管他的好辦法，要下次出事，估計還得這樣找。這次沒麻煩警察律師就把事情解決了，也是件好事。但是要是下次還發生這種事，說不得也要麻煩一下了。”
“是不缺這點錢，但也不是錢的問題。打官司幾倍我都捨得，但被人騙錢，這是原則問題，一分我也不能忍……”
居銘豐知道林舒說這些話的目的，林錦華卻很是花了一些時間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都青了，拉住林舒就說道：“小舒！我說過我以後不會賭了，你怎麼不信我！？”
林舒回頭，瞬間變臉，冷冷道：“你哪裡可信了？你當初跟我媽多少山盟海誓，後來怎麼樣了還要我說嗎？”
林錦華被噎了一下。
林舒一轉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