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醒不過來了,看來還是命大。”
他苦笑一聲,忽然又覺極為暈眩。
地上的潔白月光,彷彿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不好,要暈……”
秦先羽揉著頭,勉強走到了床前,一頭栽了下去,沉沉睡去。
夜漸深,月光漸漸移開,恰好移到了水缸位置。
水缸裡,那淡金珠子靜靜躺在缸底,只是小了一圈,而這一缸清水,則泛出了淡淡的金澤。
秦先羽睡得極沉,忽然覺得肩處奇癢,彷彿從骨骼中鑽出了無數螞蟻一般,他探手去撓。然而觸及了肩處,就覺疼痛無比,可是奇癢難耐,又只得不斷去撓。
奇癢,疼痛。
他忽然用肩處去撞床板,一下,兩下,不斷地撞。
不知過了多久,他渾身都是汗水,夜風一吹,遍體生寒。
秦先羽縮緊了身子,不斷顫抖。
奇癢好像消失了……疼痛好像也不見了……
儘管身上被汗水溼透,在夜間無比寒冷,但不知為何,他也漸漸停止了顫抖。
呼吸逐漸平緩。
秦先羽熟睡,無比安靜。
月光照在清秀的白皙面容上,泛著淡淡光澤。
睡夢中,他好似露出了一絲笑意。
劍道初解那本冊子還躺在地上,淡金珠子依然沉在水中。
……
山野之間,老道人徒步行走,手上託著一隻白頭青身的仙客鳥。
老道人鬚髮皆白,在月光下更顯雪白。
他腳步匆匆,往深山趕去。
若有能仔細看去,便發覺他足下所踏之處,方圓丈許,草叢低伏,彷彿被風壓倒。但是丈許之外,草木僅在搖曳,並未有大風壓倒草木。
老道人走到哪一處,哪一處便有草木低伏。
他走過樹下,滿樹搖曳,落葉紛飛。
落葉掉在老道人身旁,然而還在丈許之外,便倒飛了回去,彷彿有一層無形壁障,更仿若有人暗中吐氣,吹走了落葉。
老道人身周丈許,清風吹拂。
身週一丈內,風吹草低,樹葉拂動。
若有修道中人見了,必然吃驚,這老道人分明有了真氣外放的本領,幾乎相當於練武中人登峰造極的造詣,足能摘花飛葉而傷人。
只是許多人都不知曉,這老道不僅修成真氣,更練得一身武學。
他一掌往上拍去,從樹上撲下的一頭猛禽,便倒飛了出去。
“這鳥兒……”
老道人低頭看了一眼,原本瀕臨將死的鳥兒在他手上,被真氣溫養,竟維持生機,至今不死。只是真氣畢竟不是仙藥,只能護住性命,不能徹底救活這鳥兒。
“天亮前若還救不活,便沒有辦法了。這一去,也不知是否真有仙神至聖?但危險,只怕還是危險的,否則那趙小子等人也不會在山中折損了數人,迫得只有服下赤元散才能脫身。”
老道人知曉,這些人儘管還是年輕一輩,可卻已經不比一些老輩人物遜色分毫,如那個姓趙的,穿著黃衫的,都修成了內勁,皆是少見的武學大師,比之於一般宗派掌門,更高一籌,再不濟的幾人,也能搬運氣血,在武林中聲名極高。
倒是這些非凡的少年英傑,都死在一個少年道士的手裡,傳了出去,也不知會引起何等軒然大波。即便沒能傳出,只是他們一段時日沒有現身,也會引起無數猜測。
“觀雲老道不願練武,不願練氣,只想煉丹得道,走這些偏門路子。卻不想教出個弟子,也能用毒殺人,倒是不錯。”
這老道人嘆息道:“可惜我觀虛一世……”
嘆息一聲,便往深山趕去。
月光照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