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鎖成就這幅德性,劉月紅也沒有辦法。時間長了,也就不好總是勉強,也就淡了。
今天老婆劉月紅沒有逼他,以下班,他連家也沒有回,就主動上了老丈人的家門。進門後,身為退休教師的丈母孃非常熱情,噓寒問暖了半天,就要下廚給女婿做飯。張鎖成急忙制止了道:“媽,您別忙了,我找我爸說點事兒。我爸在嗎?”
張鎖成進門的時候,丈母孃見張鎖成一個人,就已經感覺這個很少上門的小女婿有些不對勁了,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現在聽他說要找老頭子,就全明白了,笑了笑猜測道:“你找你爸有事啊?是不是和月紅吵架了?”
張鎖成不自在的表情讓丈母孃誤會了,急忙道:“媽,您想哪兒去了,我怎麼會和月紅吵架呢。”
老婆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你爸在書房呢。你自己過去吧,我給你做飯去。一會給月紅和你大姐、大姐夫他們也叫過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說著抿著嘴幸福地笑了一下,轉身去了廚房。
張鎖成卻站在書房外面伸出手舉在空中,半天沒敢敲。過了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樣子,又把舉起的手喪氣地重新放了下來,乾脆坐在沙發上,給老婆月紅和月紅的大姐打了個電話。
老婆月紅在縣財政局工作任總會計師,跟張鎖成一樣,也是副科級幹部,不過兩個人的收入差別就大了去了,工資倒是相差無幾,關鍵是灰色收入加上黑色收入,劉月紅一年少說也有將近十萬元。對於河灣縣這個國家級貧困縣來說,已經算是高收入人群了。只是這些收入見不得光,更不能出去顯擺。
儘管如此,張鎖成還是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收入沒有老婆多,在家裡抬不起頭。這大概也是他不願意見老丈人的一個重要原因吧。前幾年張鎖成覺得升遷無門,就主動要求從西王鎮調到了管理相對混亂的灣子鄉,從此便開始了長期不上班的日子,在縣城裡弄了個批發部,一年下來也有三四萬的收入,卻不曾想原小生來了之後,要求天天報到。這讓張鎖成極度不滿。剛開始以為原小生畢竟年少氣盛,不知道水深淺,新官上任難免要燒兩把火,等火燒過去了,吃上幾次虧,碰上幾次壁,也就消停下來了。這已經是規律性的東西了。
不曾想,原小生一上馬就沒有再下來過。這讓張鎖成感到大為意外,卻也無可奈何,頂多在班子會上說些不中聽的話。後來龍彪死了,張鎖成以為原小生肯定要受牽連,縣委起碼要對原小生做個停止處理,至少是警告充分,也能殺一殺原小生的氣焰。他也推波助瀾地給縣紀委、市紀委、省紀委以省市縣三級**寫了一封匿名信,說縣委任命原小生為河灣縣黨組書記本身就存在著嚴重的用人問題,原小生又少不更事,不懂得愛護幹部,這才導致龍彪突發心肌梗塞猝死。只是落款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就沒有署名,只寫了一個:正直的革命黨員。
匿名信發出後,就泥牛入海,再無音訊。張鎖成實在氣不過,也只能罵兩天娘完事一樁。後來又聽說了一些原小生外公的事情,心裡也就坦然許多。不過還是讓他心裡非常不滿,在下面說這是從革命年代就種下的**之根,可以說是根深蒂固,這就好比是毒瘤一樣,本身就是從骨頭裡長出來的,除非連骨頭全部切斷。可是骨頭切斷之後,人就沒什麼活頭了。最後張鎖成總結說:這就是我們的國情,無論是封建社會還是現在,世襲制一時半會恐怕很難消除。論功行賞陰及子孫,可見國人是多麼的貪婪。
張鎖成最後的一番話說的倒沒什麼錯,只是說這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