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善走的明駝,駝上之人是負責傳信的明駝使,如此神色慌張,一定是有緊急軍情了。”忙道,“笑先生,咱們得快點。”
二人進來交河,蕭揚向城門軍士打聽張姓大夫的住處。此刻暮色蒼茫,城門軍士正待關閉城門,見他策馬直闖進城,面容詭秘,身後還跟著箇中原道士,疑心大起,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墨山人派來的探子?”
蕭揚聽他不說于闐人的探子,一張口就是墨山,忙問道:“是不是墨山已經向車師開戰?”那軍士疑慮更重,回頭招手道:“快來人……”
笑笑生大叫道:“喂,你不認得他麼?他是游龍!”
游龍的名字果然震爍西域,圍過來的軍士立即愣在當場,一齊不約而同地望著蕭揚腰間,那柄長刀正隱隱發出暗紅的光澤。
領頭的軍士訕訕問道:“這就是傳說中削金斷玉、無堅不摧的割玉刀麼?”蕭揚沉聲道:“不錯,這就是割玉刀。張大夫人在哪裡?”軍士道:“就在前面,第一個路口左拐便是。”蕭揚道:“多謝。”提馬緩行,昂然從軍士中穿了過去。在場約有二十餘名軍士,盡呆呆地望著他,再無一人上前盤問攔阻。
剛到第一個路口,便聞見一股強烈的草藥味道。循味來到一座火光閃爍的屋子,蕭揚先悄悄溜到窗下,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只見屋子中央擺著個火盆,滿滿一盆石炭燒得正旺,火盆上架著個陶製的藥罐,正不斷有熱氣冒出來。一名中年漢子在屋角的簸箕中忙著扒拉乾草藥,大約就是那張大夫。
蕭揚上前打門叫道:“張大夫在麼?”片刻後,那中年男子來開了門,不耐煩地道:“沒看見門上掛的牌子麼?今日不看病。你先回去,明日再來。”蕭揚道:“我這是急病。”
張大夫道:“急病也不行,我正要進宮給國王陛下送藥。”蕭揚道:“那實在太好了,我正有事要進宮面見國王陛下,這就請張大夫帶我一起去吧。”挺出長刀,抵在張大夫胸前,逼他退到屋裡。
張大夫嚇得牙齒咯咯直撞,顫聲問道;“你……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蕭揚道:“我只想求見車師國王。”
張大夫聽出他的口音,奇道:“你是中原人?我也中原來的……”蕭揚道:“那我們算得上是同國了。你想要謀害車師國王的陰謀已盡被我知曉,想要活命,就帶我去見國王。現下你是大夫,這位笑先生是你師兄,醫術比你還要高明,我呢,就扮做你的藥童吧。”
笑笑生道:“先生我只精通術數,醫術可不怎麼高明。”蕭揚道:“事情緊急,少不得要先將就一下。張大夫,你說呢?”揚刀一揮,登時將桌案上的一隻搗藥用的銅爐劈作兩半。
張大夫從未見過如此神兵利器,只嚇得面色如土,渾身抖得篩糠一般,結結巴巴地道:“是……是……笑先生醫術高明。那麼以後……進宮以後呢?”蕭揚道:“你只要帶我們進宮,之後的事情自由我來處置。”收了割玉刀,走過去端起藥罐,道,“咱們走吧。”
張大夫道:“這藥……藥沒用了……”蕭揚道:“你怎麼知道沒用了?噢,對了,你往裡面下了毒,是不是?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帶我們進宮,保證從此離開車師,再也不害人,我就不戳穿你的陰謀,如何?”
張大夫想不通往藥湯下毒如此機密之事如何會被對方知曉,然而見對方武功神奇,又不敢多問,無可奈何之下,只得順從,提了個燈籠,領著二人往王宮而來。
車師王宮遠不及中原皇宮規模宏大,甚至還不及洛陽和長安的一些達官貴人的豪華私邸有氣勢,看起來不過是個幾進落的大院子而已。王宮制度粗疏,戒備也不怎麼嚴密,這倒讓人大為驚訝。
進宮極為順利。張大夫是王宮新請的大夫,近來頻頻出入王宮,侍衛待他極是客氣,甚至都沒有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