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大陸上燃起,並必定造就出無數染血的手、無數掘墓的臂、無數恐懼的臉、無數高懸的頭!而相對於此,也必定會有人睜開憤怒的睛,喊出復仇的吼!
肯賽思不是不知道。
他更加知道,在相差懸殊的力量面前,憤怒也只能為正義的失敗寫下一個無可奈何的註腳。
就這樣,十年過去了。歲月悄悄地將自己的痕跡劃上肯賽思的額頭,也侵蝕了他的健康和力量。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頂尊貴無比的法冠卻絲毫沒有改變自己的樣貌,它仍然熠熠生輝,光亮如新,並且像從前一樣讓自己的主人在擁有它的同時也擁有權力和地位。
是的,連肯賽思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現在唯有戴上法冠,頭頂著這件黃金製品; 享受著由它帶來的舒適的重量感的時候,他才會從令人窒息的壓抑和不安中喘過一口氣來,尋得片刻的慰藉。
為了頭頂上的這尊權力之冠,他將不惜一切。
肯賽思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起床了,小懶貓!”賓布輕搖珍妮芙的肩膀,由於珍妮芙臨近早晨才睡著,她現在抱著膝蓋睡得正香。
“……早飯時間到了?”珍妮芙一臉倦容,睡眼惺忪地從兩膝間抬起頭來。棕紅色的捲髮有些亂了,眼圈發黑。賓布看著她那副又困又餓的可憐相,覺得哭笑不得。
太陽還沒有從城市身後升起,天空仍是藍灰色的,晨風撩動人們的頭髮和衣襟,但是並不叫人感覺寒冷。
賓布四下看看,發現塔頂並沒有其它戰鬥留下來的痕跡。看來切列維很好地完成了自己交付的任務,除了他本人不見了以外,這裡一切如故,與昨日夜間沒有什麼不同。
“切列維呢?他扔下你一個人跑了嗎?不可靠的傢伙……”雖然賓布在心裡感謝切列維,但他還是擺出十分不滿的樣子掃視四周,雙手叉腰,一隻腳的腳尖不停點選著地面開始埋怨。或許對朋友口頭上的挑剔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一輩子都改不掉。
“不是這樣的!”珍妮芙突然大聲喊出來,接著她發覺自己這句話的聲音太響,馬上又降低了音量向賓布解釋說:“嗯……昨天晚上有人往塔頂衝,切列維一個人把他們吸引走了,我才得救。”說這些話好象用掉了很多力氣,她兩隻手捧著臉,輕輕喘息著。
賓布揉了揉被珍妮芙的那句“不是這樣的!”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詫異地看著女傭兵,像是看到耗子身上長出了馬鈴薯。當他看見正望著地面出神的珍妮芙兩腮上那片甜蜜的紅暈時,賓布的兩條眉毛一下子從眼眶上飛到了額頂。
“你喜歡他?”賓布像一個好事的懶漢那樣圍著珍妮芙轉了一圈,笑著打聽。
“沒……沒有啊!”珍妮芙紅著臉否認,通紅的臉蛋在兩膝間埋得更深了。
“呵呵呵,年輕人們……”賓布繼續壞笑著拿珍妮芙開心,他這樣說,好像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一樣,儘管他與切列維的年紀相差不過五歲。
珍妮芙現在已經不好意思把變了顏色的臉拿出來了,好在她這個時候找到了救命稻草:透過膝蓋和手臂搭成的縫隙珍妮芙看到賓布右手中指上多了一枚銀色的戒指,於是她為了使自己擺脫窘態急忙問道:“你的戒指從哪兒來的?”
聽到珍妮芙問起這個,賓布愣了一下,目光一開始並沒有移動到自己的右手上,而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左肩。隨後他恍然大悟地將中指上的戒指擼下來,拿在手裡回答:“路上撿的,你想看嗎?”看到珍妮芙點頭,賓布就把戒指拋了過去。
珍妮芙沒有接穩,戒指差點掉在地上,她很有挫折感地把戒指拿在手裡看。戒指非常輕,摸起來雖然是金屬,但重量卻像是紙糊的一樣。珍妮芙錯開拇指和食指將戒指扭過一個角度,想看清戒指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文字,但是古怪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