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任的[冥河],最後卻毀在真正的殺手手中!
讓我看一看你們,不稱職的殺手們,讓我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臉。
像是回應老闆的呼喚般,昏天暗地中,一具屍體恰恰撲倒在老闆身側。那是一具年紀輕輕的屍體,他渾身是血,背部受了七處傷,身體的其餘部分也傷痕累累,體無完膚。看著部下血肉模糊的臉,老闆突然發覺自己竟然認不出他是誰,叫不出他的名字,也許自己以往從未注意過這個小人物、小角色,想到這兒,老闆覺得眼眶發熱,竟然生平第一次掉下淚來。
“不……!”不知有什麼力量在驅使,老闆居然摳著地板匍匐爬行起來,身下拖出了一道暗紅色的長長血跡。老闆一口氣爬到吧檯後面,用自己無神的眼睛尋覓著一樣東西。
在他眼前人影幌動,不斷地有人慘叫著倒下,老闆已不想再看。
老闆抓緊自己的頭髮,恨不得將全部頭髮都撕扯下來,現在他不會不明白:教皇已經有了更強大的幫兇,自己已經沒用了!如果甘心做別人的一條狗,那就只能得到狗一樣的下場!
終於,老闆在桌前找到了那張藍色的紙,現在他的眼睛唯獨能看清這張紙片上熟悉的字跡,黃金選單上醒目的字型閃閃發光,令人目眩,最前面阿洛爾和拿慕魯的名字記載了一條狗向自己的主人搖尾獻上的最後忠誠。
“混蛋……”老闆抬起自己顫抖的右手,把巴掌張開,想用血跡抹去阿洛爾和拿慕魯的名字——他不能讓冥河到死都做一條狗,可是正當他的手掌要覆上選單的那一刻,一柄冰冷的長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心。
老闆一聲沒吭趴在吧檯上死了,胸前的鮮血將選單浸透。
索斯朗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將[冥河]毀於一旦,極少數逃脫的[冥河]成員由正規的教團騎士負責追捕。這些在拉何爾城街道上履行職責的教團騎士是正常的人類,他們奉了教皇的命令剷除城內的毒瘤,而索斯朗和手下的三十六個魔鬼繼續留在[冥河]總部內清理戰場,並尋找金庫的位置。
拉何爾城的居民不知出了什麼亂子,一個個慌慌張張,教團騎士告訴他們教廷正在追捕盜匪,叮囑居民們關窗閉戶,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一時間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全都是手持長劍的教團騎士,索斯朗派出了上百名教團騎士,命令他們務必要將[冥河]的成員盡數殺光,並且決不可以給他們在人前說話的機會。
天色漸暗,稀疏的燈火在拉何爾城街頭亮起,手執火把的教團騎士們仍在繼續他們的追捕。
從高塔上往下看,騎士的隊伍就像一條條火龍在街道上穿行。
拉何爾城最高的建築不是大教堂也不是騎士鐘樓,而是一座傾斜殘舊的法師塔。
十六年前,拉何爾城建有許多這樣的煙筒狀的高塔,目的是派法師和神學士駐紮在上面對抗龍騎兵——那種騎在尊貴的龍身上,手持長矛的戰士,他們是千年古國杜默獨有的兵種。
[霸者之戰]中,杜默大軍跨過星辰河,直搗拉何爾腹地。暗之王休普及手下炎、青、黑、黃金四騎將銳不可當,最終攻陷了拉何爾城,將歌若肯護佑之地踐於鐵蹄之下。雖然這段慘痛的歷史只延續了十天,但也讓經歷過的拉何爾城居民刻骨銘心。
這種法師塔現今只留下一座,在它的最高層還有一根生鏽的長矛牢牢釘在牆壁上,像是在隨時警告拉何爾城的騎士不要忘記過去的恥辱。
這也是這座已經無法使用的法師塔仍舊存在的原因。
現在這座高塔裡站了三個人。
賓布、珍妮芙和切列維站在四周有六扇窗洞的最頂層,望著腳下被火把照亮的拉何爾城。
高處的風很大,晚風吹拂著珍妮芙的頭髮,她揉了揉由於長時間注視火光而感覺發脹的眼睛,抬起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