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市儈氣,難得。
「那麼,武謙在緊迫的追擊中,還抽出時間,寫了一份通告,要所有同國人舉報西雷人的蹤跡,這件事,大人也知道嗎」
慶安臃腫的身子擠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看來客。
「這通告貼得滿同澤都是,誰不知道你說來說去,到底想說什麼」慶安越發不耐煩,興趣大失,臉色難看地問:「不會是想替西雷人求情吧告訴你,本大人只管著稅務,其它的事情沒興趣理會。」
「拜見大人。」
烈中流忽然臉色一整,厲聲道:「大人還沒清醒嗎同國大王和王子去世,正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現在再不理會,大人很快就要沒命了!你還要胡塗到什麼時候」
片刻,這條肥魚就被總管熱情的請進了雅室。]
慶安被他一吼,頓時懵了。
黃金、翡翠、珍珠、錦緞……這個商人,不不,這條東凡來的肥魚,一定要好好接見一番才行。
「你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真胡塗!人家大老遠的從東凡過來,怎麼讓人家在門外等候快快,快請進來!」慶安把懷裡的小妾一推,站起來,「把他請到雅室裡坐,上好茶,來人啊,給我更衣。」
「是提醒大人的意思。」烈中流恢復揮灑自如的姿態,有條不紊道:「武謙,是大王的侄兒,現在大王、王叔,還有慶離王子一去,他就有了接掌王位的資格。從一開始,武謙就對王位心懷覬覦,從一開始和莊濮結交,到後來領兵追擊鳴王,再到更後來的釋出通告,都在為他登上同國王位打基礎」
「正在門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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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定睛一看禮單上長長的一小串名單,皺起的眉頭頓時驚愕地定形,半晌,容色覆上掩不住的驚喜,「人呢」
「這一點,你不說我也知道。」慶安嘆了一口氣,態度總算不那麼惡劣,「但他現在是和大王血統最親的在世親人,按照祖法,他登上王位是遲早的事。我也只能再侍奉一個新大王了。」
真正不凡的是這份禮單!
唉,換了武謙這總是裝正經的人當大王,想象從前慶鼎在位時那麼肆無忌憚的收賄,那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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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表風度不凡有個屁用。
「大人想得太簡單了,」烈中流冷笑,「大人以為,一旦武謙登上王位,手握大權,大人還能活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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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被他的話嚇得渾身一個冷顫,驚愕地看著烈中流,「你說什麼不能活命不會吧,我和武謙畢竟是同族,而且……而且我也沒有得罪過他。」
「大人,這是那商人送上來的禮單。」管家呈上禮單,小心地觀察著慶安的神色,小聲說:「來人雖然只是個商人,不過儀表風度不凡……」
「大人仔細回想,真的沒有得罪給武謙嗎」烈中流掃視著開始不安的慶安,緩緩開口,「當年武謙的父親武烈在世時,大人是否曾經出言不遜,侮及武烈的生母,說他母親出生微賤聽說武烈當時氣得紅了眼,甚至上前和大人廝打起來。」
「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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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有點猶豫,「可是……」
「這個……這個……當時我也年輕,不懂事……」
他不但是同國大官,同時也具有王族身分,血統高貴。平常連一般小官吏都不敢冒昧登門拜訪,現在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販打攪他的享樂,當然極不高興。
那女人確實出生卑賤,不過好運被當時的大王睡了一夜,懷上兒子,才勉強做了個不起眼的小妃子,宮裡多半人都瞧不起她這一支王族血脈,又不是隻有他一個辱罵過。
「什麼東凡商人」慶安不耐煩地皺眉,「這個時候求見我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