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話,“你已經忍了半個時辰,只剩半個時辰。這個時候開口,你想要的一切,就再也別想得到了。”
“是,是……”信使大鬆一口氣,趕緊伏跪得更低,“屬下代公子叩謝大王厚恩。”
思薔陡然劇震。
“還有,”片刻的沉默後,若言再度開口,語氣已經緩和,溫言道,“替本王轉告他,這些年在外漂泊,他所吃的苦頭和對離國的功勞,本王片刻也不曾忘記。”
狠心地閉上眼睛,他重新伏回床上,用白皙的十指往死裡抓著床單。
“是。”
要忍,一定要忍住!
若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回去見餘浪,要他立即把那些該死的人偶統統燒掉,不惜重金,把賣掉的都收回來,一併銷燬。以後凡是牽連到鳴王的計策,必須經過本王答應,絕不許擅自做主。”
就算死,也要忍住!
這話無頭無腦,信使愣了一會,不知如何回話。
雪白的身軀,像蛇一樣無助地扭動。他下了無數次決心,即使死也不能放棄。
“是對他挺重要吧?”
但這種滋味比死還可怕,不是一種刑罰,而是無數種不同的刑罰在緩慢施與,這一刻比上一刻更強,下一刻卻比這一刻更可怕……
信使聽見頭頂上冷笑陣陣,膽戰心驚,隔了半天,才敢低聲答話,“回稟大王,餘浪公子說,這個烈兒,嗯,這個人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侍從,但是……也挺重要……”
下一刻過後,又一個更激烈的折磨接著毫不容情地打過來,好象永不會停止。就好象攻城的木樁撞擊城門,一下比一下更狠毒,再堅硬的城門,一定會有被敲碎的一刻。
“本王對他委以重任,他花費這麼多時間,卻只抓了一個小小侍從。”
時間的車輪慢到極點的冷漠碾過,半個時辰仍然遠在天的盡頭。
“公子雖然沒有抓到西雷王,不過……他抓到了一個叫烈兒的……”
這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半個時辰,沒人可以挺得過去。
“說。”
竭盡全力抗爭卻終於崩潰的瞬間,思薔一直緊閉的唇裡迸出淒厲的哭聲,伸向半空的雙手絕望地抓撓,“大王!大王!你饒了我吧!嗚,大王……”
“呃……”信使知道自家大王下手狠辣,取人性命只是一舉手的事,不禁打個寒顫,把頭伏得更低,“這……這個……”
相對於他的激動,若言卻一直都是那麼從容冷淡。
“抓到了嗎?”
聽見思薔哭到沙啞的求饒,若言伸出尊貴的手,輕輕撫摸他顫慄的脊背,“你真的放棄?這樣一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連本王的懲罰都不怕嗎?”聲音無比的低沉柔和。
“大王息怒。這是餘浪公子為了抓捕西雷王而設下的圈套,或許一時想不周到,未曾顧及……”
“嗚嗚……放過我吧,大王……我受不了……”
他知道大王已經震怒,這時候引來大王注意,無異於惹火燒身。
“連你最想實現的心願都不要了?”
思薔坐在若言懷裡,原本被若言用雙臂摟著,此刻雙臂越收越緊,如鐵箍一樣,勒得他骨頭幾乎寸斷。秀美的小臉蹙眉扭曲,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思薔拚命搖頭,汗溼的頭髮在半空中激烈飛舞。
話到後面,字裡行間愈發滿逸陰寒之氣,“據說那人偶做得和鳳鳴本人還極為相似,簡直混帳!西雷鳴王是何等人物,怎輪到那些賤民私下狎玩意淫?那種下賤的東西,也配知道鳳鳴的長相身段?”
若言捏住他的下巴,無情的眸子打量著他,“如果你在這世上有一個
“本王知道東凡的訊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