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嗎?
自己……居然上當了。
你知道我每晚守在你身邊,那種擔憂的心情嗎?
「啊!是大王!」正在沉吟是否折回去,秋藍已經瞅見他的身影,如同見了真神,趕緊過來掀簾子,眼圈一紅道,「大王總算來了,可把鳴王急壞了。大王不知道,他剛剛難受,把喝下的藥又吐了。」
自從鳳鳴中毒,容恬連日來憂愁煩惱,面上不動聲色,內裡卻知道自己心緒極亂,壓抑的情緒無從宣洩,已不知道累積到了什麼地步。
原來吐的是藥,不是血。
他這樣做,一方面當然是要給鳳鳴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另一方面,卻是考慮到鳳鳴的傷勢。
可是,也夠讓人心疼的。
容恬連續三天沒去瞧鳳鳴,不能說不懸心。
秋藍把簾子挑得高高的,等著容恬跨進門去,滿臉懇求之色。
追在曲邁身後。
在簾子的那一頭,一個越發瘦弱的身影似乎察覺到他的到來,掙扎著從床上撐起來,伸著脖子叫,「容恬,容恬……」
容虎一瞧不對勁,忙對秋藍說,「你看著鳴王。」
容恬聽得心臟發緊。
拿著明晃晃的劍就衝了出去。
嘆一口氣,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曲邁看著他那悽慘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猛地蹦起來,對容虎咬著牙說,「你看著我家少主。」
「容恬!」眼簾裡終於出現日思夜想的身影,鳳鳴大叫一聲,醞釀了三日的委屈、痛苦、心酸,翻江倒海,差點哭出來。
連續兩天下來,鳳鳴那裡鬧得雞飛狗走,他本來就是個病人,心情不好,連帶著食慾不振,到了第三天,喝下半碗苦藥,想著自己被容恬拋棄了,心酸難抑,猛地哇哇吐了出來,吐完還難受地咳了幾聲。
他扒開錦被要下床,床兩邊的大夫急忙按著他,「別激動!別下床!」
不知道的,還以為西雷王已經到了千萬裡外,豈知他其實就在同一座宮殿裡。
鳳鳴也不敢在容恬面前對大夫任性,抬頭用烏黑眼珠看著容恬,每個毛孔都散發著可憐兮兮的氣息。
派去了不知多少人,訊息卻如石沉大海。
「你們都下去。」
有這麼三個門神在身邊,鳳鳴說又說不過,打更打不過,躺在床上,急得抓心撓肺,見人就吩咐,「你去和容恬說,我知道錯了,我想他了。」
遣退大夫和侍女們,容恬緩步走到床邊。
秋藍紅著眼圈勸道,「鳴王你不要急,大王說不定等會就來了。要是你跑了,大王正好過來,豈不是錯過了?」
剛剛坐下,鳳鳴就像唯恐他會消失一樣,緊緊把他抱住了。
容虎幫忙按住鳳鳴,擺出老師的氣勢,「鳴王是要去見大王。但鳴王應該知道大王為什麼生氣,如今鳴王不顧傷勢,硬要跑過去,難道大王就能高興?恐怕他只會更惱怒鳴王一點。」
「不可以這樣!以後都不可以這樣!」鳳鳴想表現得堅強一點,但失而復得的感覺如此厚重深沉,聲音不知不覺就哽咽了,兩條細胳膊牢牢錮住容恬的脖子,「我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這麼對我……你就這麼對我……」
他沒把鳳鳴捆在床上,倒把自己捆在鳳鳴床邊了,把他磨得光亮的劍往鳳鳴面前一亮,一臉認真地說,「少主,大夫沒點頭之前,你要是腳尖捱了地面,我就以死謝罪。」
容恬心腸陡然發軟,舉起手剛要愛撫鳳鳴的黑髮,忽然又一硬。
一句話把曲邁說得緊張起來,恨不得拿繩子把鳳鳴捆在床上。
這小傢伙每次都讓自己擔憂不已,惹了事就靠耍可愛扮可憐,矇混過關,一旦大難消弭,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