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眼神比冬天結冰的阿曼江還冷。被他瞄了一眼,我就渾身發寒。」
和容恬相擁,即使只是最簡單的耳鬢廝磨,肌膚輕輕擦過的觸感,也值得用世間所有財富來交換……
「人都快死了,是公子把他救起來,在他身上用了這麼多珍貴的好藥,才救回他的小命。可他,對公子愛理不理,這是受了救命之恩的人應有的態度嗎?真沒教養。他以為自己是誰呀?架子比大王還大。」
他剛剛醒來時,馬車裡只有容恬,他得到了一個有生以來,最小心、最溫柔、最甜蜜、最充滿喜悅的擁抱。
「咦?」綢笑忽然轉頭,問正在玉碟中挑著小桂果的如月,「妳剛剛說被他瞄了一眼,難道妳到他那房裡去過?公子不是說了,那個人傷得很重,不許我們打擾嗎?」
有容恬溫暖的懷抱,秋藍煮的可口小粥。
如月不小心說漏了嘴,俏臉一紅,不甘心地道:「我哪有打擾,我只是經過,順便進去看看罷了。沒想到就撞見他醒了,真倒黴。那傢伙性子真兇狠,明明傷重得很,連抬根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還拿眼睛瞪我。」
和那比起來,這馬車就是天堂。
「他到底是哪一國的人呀?」
除了冷冰冰的異國擺設外,唯一喘氣的,就是那個恐怖的,弄得他要死要活的離王若言。
「誰知道。」
永遠也逃不出去的離國寢宮。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
回想不久之前,他還好像活在地獄裡。
畫舫最精緻的艙房裡,男子輕鬆自在地坐在床邊,舉止中自有高華氣質。
鳳鳴窩在容恬懷裡,眼前所見都是熟人,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既安全又溫馨。
低頭審視已經睜開眼睛的年輕傷者,對上那雙冰冷、堅硬、烏黑得令人心悸的眸子,察覺到裡面一絲明顯的厭惡。
「咳,那一位孔城守,越急說話越結巴。虧昭副將可以明白他說什麼。」
男子嘴角噙笑。
容虎湊趣道:「不過,那位城守大人可急壞了,天天圍著囚車團團轉,聽說他怕押解的人為難副將大人,親自給副將大人喂水餵飯。」
「你總是露出這種眼神,我都幾乎要懷疑,我杜風是不是曾經在哪裡得罪過你了。可是,我很確定,你我並不相識。」
容恬微笑著道:「你說的話,我每句都記得。」
洛雲在心底冷哼一聲。
鳳鳴轉頭去看容恬,目光中有一絲欣喜,「我說過想幫他,原來你真的記住了。」
是的,我們並不相識。
「嗯,就是他。博間王令到了佳陽,說要把副將大人押解到都城蓬野問罪處斬呢。押解他的博間官員和我們一起上路,囚車就在我們車隊最後。鳴王放心,只要大王為他說話,博間王族應該不會過分處置他的。」
但光你的名字就已經夠討厭了。
「昭夢庵嗎?」
杜風,這個名字,不正是我家少主中毒的一切噩運的開端嗎?
秋藍在鳳鳴耳邊悄悄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大王憐憫佳陽那個副將,想救他一救。」
如果不是你這「不要帝王」到處拈花惹草,勾搭昭北公主,鬧出那麼大名頭,我們少主就不會對你感興趣,也未必會中餘浪這個假杜風的毒計。
容恬解釋道:「如果我們在博間都城遇到危險,博間王族考慮到後果,也會給予我們適當的保護。」
被餘浪刺成重傷,跌入阿曼江時,洛雲自忖必死。沒想到睜開眼,已經躺在香味足以燻死人的錦繡軟榻裡,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這討厭的傢伙,杜風。
「佳陽太靠近邊境,而且城防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