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非蕭家人,不可能知道這簡單的幾個符號裡面包含著什麼資訊,最多以為是哪個頑皮的孩子半夜不睡覺,胡亂塗鴉罷了。
「事情尚未明朗,慶彰也許還有別的用處,大哥見到他時,對他還是禮貌一點好。」洛芋芋忽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請大哥提醒慶彰。」
洛芋芋把追殺侍衛長懷的命令發出去,在同澤中以無事可做。
洛寧道:「慶彰那邊由我去通報訊息。反正我被那小子指派接送那群女孩子,倒是順路了。」冷冷一笑。
她已經答應洛寧離開同澤的要求,心裡也明白洛寧這大哥確實是為她著想,事情辦完,不再猶豫,當即離開小酒館,向城門出發。
「容恬比那賤人的兒子難纏上百倍,若讓他得到訊息趕回來,恐怕我們再沒有下手的機會。」洛芋芋立即明白,「我這就傳下訊息,派人截殺那個給容恬送信的侍衛。他剛離開,一定還沒有走遠,躲不開我下的追殺令。」
城門夜閉,卻斕不住她這樣的人,到了城牆腳下,洛芋芋在懷裡掏出鐵鉤長索正打算甩往高處,忽覺得身後似有異動。
洛寧在同安院的時候,就已在動腦筋,這時大致想出個大概,和洛芋芋商量道:「如今,我們有幾件事要立即去辦。首先要截斷那小子在外頭的支援……」
洛芋芋心中大震,以她的身手,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跟在她身後。此時無暇多想,全憑本能反應,電光火石間,洛芋芋長劍已經出鞘,轉身間眼角瞥見一道身影,看也不看就一劍朝那黑影要害刺去。
他們兄妹從小在家規森嚴的蕭家長大,都是心志堅定之輩,遇到難關絕不會輕易退卻,現在計劃被忽然打破,也不非常驚慌,都竭力冷靜下來考慮下,一步怎麼走。
卻只見黑暗中亮光一閃,凌厲萬分的一劍被硬生生擋住,更詭異的人,兩劍相撞,也不知對手用了什麼可怕手法,如此大的力道,居然一點金屬攻擊的聲音也沒有發出。
洛芋芋神色一黯,「若論外頭冷漠,這孩子和他父親十足一個樣,想不到內裡心腸卻如此之軟。」低嘆一聲後,片刻又轉為冷然容色,籌謀道,「他日後自然會知道我們的苦心。大哥,現在最要緊的,是想出應對之策。」
洛芋芋虎口劇痛,長劍幾乎撒手,驚出一身冷汗,低吼道:「你是誰?」
時間緊急,洛寧把同安院裡股生的事挑重要的告訴了洛芋芋,無奈嘆道:「洛點也不讓人省心。我們百般辛苦都是為了他,可他竟處處不聽我這舅舅的話。」
那人一派雍容氣質,不答反問:「什麼了不起的角色,竟讓你也勞動大駕,不惜在深夜發出追殺令?」
洛芋芋只對鳳鳴竟然深夜進入同安院感到奇怪,卻絲毫不知道同安院裡發生的事,臉色鉅變道:「竟有這樣的事?怎麼如此忽然,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慶彰前日還說,裳衣發信給他,慶離又再次對她痴迷,絕對不會出岔子。」
他聲音悅耳低沉,音量不高,卻充滿悠遠深厚的力度,彷彿任何時候都是有條不紊的,一邊緩緩發問,一邊從容舉步,從黑暗的角落中移身出來,讓洛芋芋可以藉助黯淡星光,看到他的臉龐輪廓。
「慶離對他的敵意,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洛寧沉著臉道:「算來算去,我們卻漏算了那個古怪的單林王子,還有那小子派給賀狄的專使子巖。那兩人待在同安院,原來一早就看穿了慶彰的陰謀,還知道了裳衣是被慶彰安插到慶離身邊對付那小子的奸細。慶彰的什麼迷藥、美女,到如今一點作用都沒有,大好計劃,眼看成空。哼!我早說過慶彰雖然看似老道,其實膽小貪婪,不能成就大事,果然被我言中。」
其實,何必瞧他臉龐輪廓。
洛芋芋顯然早就在附近等候,一接到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