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本王饒他一條性命。來人啊,把她拖出去。另外派人到大營中宣王令,讓採鏘淨身入宮,終身侍奉。”
容恬一陣作聲不得。
採青早自忖必死,痴痴讓侍衛一左一右反溝著她的胳膊出去,聽見容恬後面的話,尖叫一聲,不知哪裡生出的勁,竟一把將兩個侍衛揮開,重新撲到容恬腳下,高聲哭道:“大王,採鏘還小,你饒了他吧!”
這侍衛也是一路跟隨容恬風塵僕僕趕回來的眾心腹之一,出了鹿丹的事,剛好碰上自己倒黴傳令報訊,滿肚子委屈,又驚又怕,連忙低頭道:“大王曾有嚴令,鹿丹國師回到王宮後需要耗費心智做一件大事,極需靜養修煉,任何人不得打攪國師。一路上,連送飯送水都只能放到馬車邊上,請國師自行取用,下屬又哪敢摸國師的臉皮,看看是不是假的。”
“本王已經饒了他死罪。”
容恬接過只瞧了一眼,雙手用勁將面具狠狠撕成碎片,犀利視線轉向腳下的侍衛:“馬車裡面的是不是鹿丹,你們難道沒有仔細看嗎?是上路前就換了人,還是中途被鹿丹逃走了?”
侍衛們連忙上來拖她出去,採青死死抱住容恬的小腿,眼看要被硬生生扯開,不由一咬牙,尖著嗓子顫顫道:“你不能這樣對採鏘,他是鳴王的兒子!他是原太子安荷的親生孩子!”
“大王,那人身形與鹿丹酷似,穿著鹿丹的服飾,戴著不知什麼古怪材料製作的面具。因為是服毒自殺,黑血從嘴裡流下來,沾到面具,讓面具有一處地方發了皺,劍憫才一眼看出來那不是鹿丹。”瞳劍憫雙手遞上一樣肉色的臉皮似的東西:“這是從那人臉上剝下來的面具,請大王過目。”
她這一叫,眾人動作都停了下來。
容恬已經鎮定下來,輕輕瞅了渾身劇震,花容變色的採青一眼,坐了下來,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詳細說清楚。”
容恬緩緩低頭,凝視著採青的臉,眸子深處的光彷彿翻了無數個圈,幽幽深深的瞳子盯著她,輕聲道:“採鏘是安荷的骨肉?”
容恬猛退兩步,好不容易站穩了,剛要詳細查問,瞳劍憫恰好推門而入,也是一頭冷汗,稟道:“劍憫聽說鹿丹國師的事,立即過去親自檢視國師屍身。鹿丹雖然死了,但死的卻不是鹿丹。”
“是。”
“哐當”一聲,採青手中茶碗滑落,在光滑的石地板上摔個粉碎。
“那麼……安荷知道嗎?”
“什麼?”容恬勃然色變。
“他……”採青抿著唇,傷心欲絕中帶著一絲令人心碎的甜蜜,話裡竟多了一分柔情:“他知道。他對我都很好,見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讓人察覺,怕人知道後我會遇到不測。我有了身孕,他高興極了,想法幫我調了一個清閒安靜的雜活,盼著採鏘生下來。”或是憶起往日珍貴得一觸即逝的戀情,柔和的臉頰逸出一絲美麗到極點的微笑。
容恬一路勞苦,正覺得口渴,剛要接過,方才派出去的侍衛忽然氣喘吁吁跑來,臉色怪異地跪倒稟道:“大王,鹿丹國師死了!”
“安荷,恐怕就是採鏘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不知想到什麼,容恬忽然臉色微變,看向採青的視線再度凌厲:“在宮內傳播太子被人移魂的人,是你?”
“大王,請用茶。”
“不錯,是我。”採青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一切都撕開,反而不再在乎,透出點不顧一切的味道來,在容恬可以殺死人的犀利目光下,答道:“我生下采鏘,又被分回太子殿,滿心盼望著可以見他。可他……他全變了,我在他面前走過,他根本不認識我,更不用提別的。我知道,那不是他,雖然是他的模樣,他的身子,但那不是他,是另一個魂。”說到後面,採青越發激動,露出怨色,力竭聲嘶地朝容恬喊起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