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片刻,見容恬鎮定昂然,眼角瞥見鳳鳴肩膀微聳,一副隨時見機不妙就猛撲過來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的不滿竟不知不覺緩和了幾分。
鳳鳴心道,這個蕭縱心理失衡,用一般的父子親情,愛情是不能打動他的,最好的莫過於劍術方面的藉口。清清嗓子道,“容恬是先生所有弟子中最有天分的一個,先生當然不希望死後沒有一個好弟子繼承自己的劍術。不如先生假裝先答應婚事,等解藥到手,救了容恬,然後我們再商量怎麼對付搖曳夫人。”
寂靜中充滿一觸即發的危機氣味,連鳳鳴也敏感地繃緊了神經,盯著蕭縱的一舉一動。
這樣對確實有點對不起他這個身體的母親,不過誰讓搖曳夫人先下毒呢?何況中毒的又是容恬。
容恬卻目光澄清堅毅,毫不畏懼,反而沉聲再問,“先生真的那麼忍心嗎?”
鳳鳴的勸說和容恬打算說的如出一轍,容恬見他這個時候思路清晰,比從前大有長進,不由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以他的脾氣,就算自己最心愛的弟子,只要惹起怒意,下手決不留情。當即目光鋒利如劍的逼視過來。
蕭縱卻不是這麼好勸的,聽鳳鳴這麼一說,神情淡然地搖了搖頭。
蕭縱鮮少遇到敢當面駁斥自己的人,不禁呆了一呆。
他向來不愛多話,也許因為面前的是自己的兒子和欣賞的弟子,而且又牽涉到搖曳,這才破例解釋道,“首先,容恬的天分只是在我的弟子裡算上佳,但說到成為我的繼承人,他還不夠資格。”
“先生這樣做太無情了。他們母子浪費了你一年,你卻糟蹋了他們一生,於心何忍?”容恬向來對蕭縱的自負絕情毫無怨言,這次卻皺眉反駁。
鳳鳴愕然。
容恬心疼地靠過去,剛想握住鳳鳴的手,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有毒,硬生生停下動作,生怕自己還會情不自禁去碰他,忍著心腸挪到遠一點的地方。
容恬被人讚揚仰慕的時候實在太多了,鳳鳴還是第一次直接從別人的口裡聽見容恬不夠資格的話。
鳳鳴腦袋嗡一聲大響,臉色刷地發白。
可見蕭縱想要的繼承人,是劍術天才中的天才。這樣高難度,搖曳夫人生不出來也無可厚非。
“因為他沒用。”蕭縱冷冷截斷容恬的問題,直接道,“雖然是我的親骨肉,可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象我。尤其是握劍的手,他那雙手,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永遠也不能成為劍術高手。沒想到我蕭縱的兒子,竟然會是一個連握劍都沒有天分的蠢材,白白浪費了我一年的時間。我要搖曳立即把他抱走,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容恬的表情一點也不尷尬,似乎這話他早就聽蕭縱說過很多次了。
“那為什麼……”
“然後,我蕭縱挑選的女人何等聰明,天下人對她恨之入骨的很多,這麼多年來沒有一人能奈何得了她。你們的詭計騙不過她。”
“不,她依約前來。我還記得她抱著剛剛出生的兒子來見我,象個沒長大的女孩一樣,滿臉的眼淚,既激動又高興。”
“但容恬身上的毒一定要解啊!”
“搖曳夫人生下的是兒子。”容恬也感到奇怪,“難道她對先生心生怨恨,竟為了報復而故意讓鳳鳴不能回到先生身邊?”
蕭縱臉上忽然逸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反問鳳鳴,“為什麼一定要解?”
說不定搖曳夫人變成這個樣子,這男人就是罪麾禍首。
鳳鳴張張嘴巴,“因為……”不能肌膚相親,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面前這個男人,沒心沒肝方面實在足以和現在的搖曳夫人相媲美。
蕭縱道,“從另一方面來看,情人血之毒對容恬有益無害。遠離情愛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