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鳴王參與軍務之後,軍務議廳中發生的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什麼古怪的沒有見過的文書,什麼制度改革,什麼神靈,什麼大禍臨頭,隱隱中讓人感覺似乎有奸細正在利用北旗國和東凡的摩擦以求圖謀。”軍亭果然有她父親的遺傳,橫裡一瞥,目光銳利無比,差點讓鳳鳴出了一頭冷汗。軍亭一字一頓道:“假如這些猜測成立的話,那鳴王對我東凡的用心,就險惡歹毒之極了。”
太后風韻猶存的美臉上一派嚴肅,連鳳鳴也不禁緊張起來,點頭稱是,恭恭敬敬請“師父”好好休息,退出太后的寢室轉回客廳。
“嗯?”
客廳上,侍女們早將午膳撤下去,碗筷酒杯清理乾淨。
軍亭斯條慢理放下筷子,思索一會,沉聲道:“鳴王是否在努力挑撥北旗國和東凡的關係?”
隨茵正在外面空地上和兩三個年輕侍女堆雪人,見鳳鳴出了客廳,搓著凍紅的雙手迎上來問:“鳴王可要小睡一會?若是不想睡,坐這回廊上賞雪也好,奴婢命人端個大火爐過來,放在鳴王腳下,保證暖和。”
“軍佐有話直說,你的目光我看不懂。”
鳳鳴搖頭道:“不了。我想出去走走。”
軍亭直直瞅他一眼,低頭夾了一塊青菜放到碗裡。
隨茵笑嘻嘻道:“我說句話,鳴王可別生氣。軍令司和國師都留了話,鳴王無論到哪都要有專門負責跟隨的侍衛陪著。不管是騎馬還是乘轎子,鳴王只要一出這個正門,後面準跟一班子人。還不如在這宮殿裡玩耍快活。”
鳳鳴揮手叫侍女們退下,隔著熱氣緲緲的火鍋,瞪了軍亭半天:“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得罪了軍佐而不自知?”
“要沒有人跟著,那才叫奇怪。”鳳鳴沉吟一會,抬頭道:“備馬吧。我到鹿丹那裡去。”
蒼顏隨侍衛匆匆離開,客廳裡只剩鳳鳴和軍亭及身邊幾個侍侯的侍女。
不一會,馬已備好。
鳳鳴瞪大眼睛,有沒有搞錯?我哪裡得罪你啦?雖然我的練兵方略沒有驚天動地,震撼得你五體投地,也不用這樣吧。
鳳鳴上馬朝鹿丹的寢宮方向上馳去,他去過那裡兩次,鹿丹的寢宮又比較華麗,應該不會迷路。後面隱隱約約跟了幾騎上來,鳳鳴略回頭掃了一眼,有兩個比較眼熟,應該是軍家的家衛,並非普通侍衛。
軍亭從鼻子裡哼一聲,慢悠悠答道:“本軍佐負責在調查伏兵的事有結果前看住鳴王,鳴王在哪,本軍佐就在哪。”
他清楚自己仍是大半個囚犯的身份,也不在意後面這些監視的人。勒馬停下,直入鹿丹寢宮。
這正中鳳鳴下懷。他又懶又怕冷,哪裡想在大雪天出門。鳳鳴看向一直臉色不好的軍亭,友善地問:“那十三軍佐呢?”
鹿丹身邊幾名侍女都知道他的身份,見他從那邊過來,有兩個迎到正門。遠遠看他白皙臉蛋,精緻五官,身著東凡的傳統宮廷服飾,顯出頎長身段,頸間系一襲猩紅披風,騎著高頭駿馬踏雪而來,直如神仙般的人品,便有侍女笑道:“鳴王這個樣子,倒和我們國師有幾分象。”
蒼顏搖頭:“不必,外面風雪大,鳴王不必勞累了。”
“穿著我們東凡的衣裳,更顯得好看些。”
鳳鳴夾著一塊熱氣騰騰的兔肉塞進嘴裡,問:“要我隨蒼顏將軍一道回去嗎?”
有侍從上來,幫鳳鳴牽住韁繩。
吃到中途,軍令司派來的侍衛匆匆趕了進來,請蒼顏回去議事。
鳳鳴下馬道:“我來看看國師。”
蒼顏和軍亭交換一個眼色,猜想他心裡難受,都沉默下來,低頭吃菜。
隨著前面娉娉婷婷的侍女入了大客廳,一名侍女從裡面走出來道:“國師正小睡,鳴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