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而歸的大軍,因為鳴王的昏睡而毫無喜慶。
容恬激動萬分,幾乎落淚,不敢相信地喊道:“鳳鳴,你總算醒了,我快急死了。”
連環船,燒紅天邊的火光,地獄般的記憶,將永遠嵌在離國、西雷、永殷眾人腦海中,如西雷鳴王的聲名般,永不褪去。
哐噹一聲!
這個漫天狂風肆虐的地方,已經成為一個傳奇。
端著水盆過來的秋月整個水盆掉了下來,她眼中顫動,當即跪了下來,閉目仰頭,喃喃道:“天神保佑,天神保佑……”
王旗東移,萬軍肅殺,阿曼江邊掩埋枯骨。無數英魂,無緣返家鄉。
“怎麼了?”秋星從後趕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盆,一抬頭,對上鳳鳴開始眨眨的眼睛,頓時驚叫一聲:“鳴王?”
雛鳳,展開在灰燼中新長出的翅膀,再度開始飛翔。
“秋星。”鳳鳴躺在容恬懷裡,側頭對她笑了笑。
但,西雷鳴王,已重歸西雷王懷中。
秋星“啊”地叫了一聲,掩口跪在秋月身旁,雙手合在胸前,淚流滿腮道:“天神啊,鳴王醒了。謝謝你!謝謝你!”
那匹該死的馬,狂奔一晚,居然繞了個大大的圈子,將鳳鳴摔在了離戰場不遠的地方。
鳳鳴神情悠然,回頭望了容恬一眼,甜甜笑道:“我總算被你找到了。”
穿過草原,上一個山坡,再過一個小灌木林,就是昨夜大戰之處。
容恬抱著鳳鳴,雙手微微發抖,看見鳳鳴熟悉的笑容,膝蓋一軟,竟然跪了下來:“你醒了,我的鳳鳴回來了。”他把頭埋入鳳鳴懷中,全身顫抖。
容恬抱起鳳鳴,翻身上馬,疾奔營地。
“笨蛋,哭什麼?”鳳鳴伸手摟住容恬脖子,舒個懶腰:“這馬車顛簸死了,唉,古代沒有橡皮車輪,長途旅行真不容易。嗯,我該想個法子。”他本有千言萬語要與容恬傾訴,如今一睜眼見自己躺在容恬懷裡,要訴的諸般苦楚竟不翼而飛,反而瀟灑起來。在容恬臉上輕吻一口,伸出舌頭舔舔容恬溼潤的眼角:“你是大王,可不要在眾人面前沒有面子地哭了。”
“御醫!快找御醫!”
“鳳鳴,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眾人從不曾見過如此慌亂的大王,個個手忙腳亂。
“一見我就說情話。”鳳鳴笑道:“我現在只有兩個願望,第一,是吃點東西,我快餓死了……”
“鳳鳴?你怎麼了?”容恬的狂吼在草原中迴盪:“叫御醫!快叫御醫!”
烈兒和秋星一同大叫:“快拿吃的來!快點快點!”容虎最實在,立即轉身跑去取了。
這可嚇壞容恬,瞪大眼睛,象寒冬掉進冰窟一樣全身發冷。
“……第二,就是快點回西雷王宮。我再也不要離開西雷了。”
鳳鳴緊要關頭終於叫出了一聲,已經渾身大汗。此刻被容恬一抱,只覺天下再沒有可以傷害到他的東西,安心無比,他身體虛弱勞累過度之餘又緊張亢奮,現在鬆了口氣,眼睛一閉,頓時暈倒過去。
容恬凝視鳳鳴,輕輕笑道:“你看,我們不是回來了嗎?”他抱起鳳鳴,讓鳳鳴看遠處整齊宏偉的迎接儀式。
“容……容……”
“王城?”鳳鳴又驚又喜。他昏睡多日,不知自己已經回到西雷。
“我終於找到你了,鳳鳴鳳鳴,媚姬的事是假的,你千萬不要當真。我怎會忘記你?”容恬低沉聲音震動耳膜,渾厚有力的手臂溫柔無比。
容恬舔著鳳鳴耳朵,極有磁性地說:“那些人,都是來迎接我們的。鳳鳴,我們到家了。”
懷中人瘦骨嶙峋,臉蛋深深凹了下去,只有兩道秀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