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分離,對不對?”
“對。”
渟渟的話猛地敲擊他的心,昨天他才說不要讓她變成小書,今天她就成了小書二號,看來她還是離他遠遠的,比較安全。
“我懂了。”
點頭,弄懂了,渟渟離開他的床,走向門邊,臨去前,她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又怕淚水不乖,偷偷爬滿雙頰。
不說再見、不道別,她的心已經裂得無力去負擔分離。
踉踉蹌蹌走回房間,渟渟有好多委屈想訴說,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話阿諾不想聽,奔到魚缸前,她要肥肥繼續扮演她的心理諮商師。
可是……肥肥居然死了!?
一條胖胖的藍色鬥魚翻肚浮在水面上,美麗的尾鰭無力下垂,生命力離開了它的身體。
昨天它還好好的呀!怎麼就死了,她有定時換水、有天天餵它飼料,她那麼努力待它,為什連它也不肯留在她身邊,聽她喊冤?
它和阿諾一樣,都不要她了!渟渟覺得自己被天地徹底遺棄。
“渟渟,你怎麼沒換制服?經理在找你。”飯店部門的職員叫住她。
“我今天想請假。”
“你老是請假,薪水會被扣光。”
“沒關係。”
“好吧!至少你要去跟經理講一聲。”她好意牽住淳淳的手。
“不要。”她掙脫別人的好心,自顧自往前。
“你要去哪裡?”
“走路。”
把魚缸緊緊捧在胸口,執著往前走,她有方向的,她要去找個容納她傷心的地方。
“渟渟,你怎麼了?你不舒服的話,乖乖留在房裡,別讓人擔心好不好?小書走了,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幼幼拉住她。
小書走了?對啊!她記得小書說過,她不能對他和別人的愛情視若無睹?
“我不會走,我只是出去走路。”她堅持。
就這樣,一路上有人向她打招呼,她都聽不見、不回答,她的傷心太多,需要找個地方包容。
她走很久,沒有風,只有火辣辣的太陽,暖暖的空氣包裹住她,汗水一滴滴冒出,貼住她身上未乾的衣裳。
終於,她來到昨天的地方。昨天這裡有馬、有阿諾,今天這裡只有空曠和淒涼。
坐下來,把肥肥放在草地上,縮起兩條腿,蜷起背,她遠遠看向山谷天邊。
不想說話了,肯聽她講話的阿諾和肥肥都離開她了,再多的想法,她都只能吞進肚子裡。
抱住雙腿,頭棲在膝蓋上方,她想起許多年前聽過的一首民歌,歌者齊豫清亮的嗓音輕吟。不知不覺間,她也唱起這首歌: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山間清流的小溪
為了廣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
流浪
她流浪遠方,尋到夢中的小溪和廣闊草原,可惜這些東西和她無緣無分。
草原說:對不起,我這裡沒辦法安置你的傷心;小溪說:抱歉,我無法負載你的柔情;它們都說:你應該回到你原來的地方,走原來的路。
她有很多懷疑,可是她的阿諾不喜歡聽,她的肥肥選擇永遠分離。
怎麼辦呢?天空那麼澄澈,卻沒寫上她要的答案;山谷那麼青翠,卻沒辦法帶給她一聲迴響,告訴她,她的未來在什麼地方。
第一顆淚滾下,滴入膝上的牛仔褲裡。
“公主說:我愛你,你是我的真命王子。
“王子說:對不起,你認錯路,你的命運並非直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