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中去受苦了。其實當時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怕看到父親他們,我會難受,我好象從小就不
喜歡被別人看到哭,唯一
的一次好像是在生母去世那年了。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流淚的樣子。
車子徐徐開動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低聲抽泣。這時我才看了看窗外,一眼就找到了瘦削的父親正站在不遠處牆邊的大紅標語下,他努力地
踮著腳尖往我這個方向看,後媽和我的姑姑都在抹著眼淚。鞭炮的煙霧模糊了我看父親他們的視線,我的眼睛也開始發熱,但最終我還是忍
住了。
看著在車後漸漸消失了的父親和歡送的人群,我知道今後的路要靠自己來走了。當然,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今後的路是怎麼樣的一條路,不知
道後來的光陰會是以怎樣的一種方式平靜或者說是複雜地向前行進。'2'
還是想在軍校之前說一些我的部隊生活。
在武裝部我一直盯著後腦勺的那個傢伙叫林宇飛,竟然就是我的上鋪。
那個時候還覺得挺巧合的,其實現在想想,新兵連的劃分基本上就是按照各省接兵順序來劃定的,在家鄉武裝部時的隊形就大致決定了我們
前後左右應該都會在一個新兵連裡至少度過三個月的時光的。我們那個連當時三個區隊,我在一區隊,只有三區隊是另外一個省,陝西的。
在新兵連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洗澡了,新兵連的第一次澡就洗得驚天動地的。
剛到新兵連,我記得好像一連兩個星期沒有洗澡,好像說是整個團輪著洗,正好趕上中間供暖壞了一次。我倒是驚異的適應能力。但我上鋪
的林宇飛好像就難以忍受,老是問班長,哪天洗澡,哪天洗澡,不洗澡會死人了之類的。
後來班長急了說,就你林宇飛特殊啊,怎麼的,畫地圖畫的太頻繁了,不洗澡不行了嗎?林宇飛後來就不怎麼問了。我注意到這傢伙每天晚
上連裡吹哨開始洗漱,他總是衝在最前面,回來的時候落在最後面。
盼天盼地的,終於等到洗澡了。集合之前,指導員通知說不穿軍裝,統一著絨衣,穿拖鞋。一吹哨,大家穿著拖鞋,端著臉盆,忙不迭的往
樓下跑。急忙當中,
有的洗頭水掉地上了,有的拖鞋跑丟了,因為平時出佇列晚了一步都會挨區隊長的批,誰也不敢慢一步。排隊往澡堂走的時候,我怎麼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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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都覺得我們像一群被勞
教的少年犯,一律的平頭,一律的淺綠色軍絨衣。挺噁心我們帶隊的那個區隊長,按說洗澡帶隊應該不用喊番號的,偏偏這個愛出風頭的區
隊長,一二三四的喊起番
號。站在佇列邊上的我還在想著剛剛跑步集合掉地上沒敢撿的洗頭水,一走神,沒出聲。不想這就被區隊長髮現了,扯著嗓子喊了我一句:
一班的嚴亮,想什麼呢?啞巴啦是不是?[3]
澡堂子裡的熱氣幾乎讓人窒息。
說實話,當兵之前在家裡,我還從來沒有進過公共浴室。因此,挺新奇的一開始。我數了數,澡堂內淋浴的蓬頭只有十五個,還有兩個是壞
了的,不出水。在大
家飛快地脫了衣服,往洗浴間跑的時候,我顯然是缺乏經驗,沒有想到人多噴頭少的事情。屋子的中間,有一個大浴池,不想等著淋浴的迫
不及待地跳進池中,躺在
水中一幅愜意的樣子。我覺得好像沒一會兒,池子裡的水就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似的。我看到平時喊洗澡最多的林宇飛也跟我一樣,在等著
。不同的是浴池根本沒有
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