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很想她。”
路上,侍衛不斷。都是新的面孔,我一個不識,他們只認秦展,屢屢九十度彎腰,稱呼他主人,非常恭敬。秦展對我表面上也作出恭敬,一直走在我身後,就像當年,我想他那些部下該好奇我這麼冠冕堂皇、目中無人該是個什麼人物,其實,我也就是跟男寵無異,早幾年,誰能相信?我啊,堂堂的二世祖我啊。
走到車邊,我敲敲玻璃向司機借了根菸,剛放到嘴裡,才走過來看清楚我在幹什麼的秦展像發了瘋一樣從我嘴裡猛地抽走煙,冷著臉,扔在地上就踩踏上去,盯著我的不及反應冷冷說:“我不喜歡你抽菸。”
他像女人一樣計較著,我的死亡。
無所謂吧,我已經不想去理解他。
車開了半小時,醫院就在眼前,我要下車了,秦展拽著我手,按在車墊上,又拽著我下巴,邊靠過來,撲在我嘴上咬著,狠狠又咬又舔,我皺眉,他就又爬上去咬我的眉梢,輾轉反覆間他又發牢騷一樣悶悶:“我不喜歡你見媽媽。我給你一個小時。”
無所謂吧,他也理解不了我。
我的媽媽。我偷偷想念卻不能見面的媽媽,該怎樣解釋我的死而復生?而當我見到躺在病床上的她時,她已經完全相信了秦展的解釋……我一直在躲避雷煌的迫害直到現在秦展他有能力保護我的安全。她以為他還是當年。
“媽媽。”看著她灰黯的臉色,我知道秦展這次沒騙我,她的病真是重了。我太自私,讓她再失去父親的時候又失去了我。
媽媽她抱著我哭起來,“念念,你回來了。媽媽想你……”
我不能哭,秦展就在我身邊,他一直在我身邊陪我,就算想哭也不能哭了。我感受到絕望,我的一切確實都掌握在他手中。
媽媽沒再問我什麼,就是拉著我的手看著我,默默流淚,那是種既歡喜又痛苦的淚水。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困境,我想讓我的媽媽快樂起來,所以我努力騙她,作出振作堅強的樣子笑出無憂無慮的模樣想讓她相信我還是過去的小壞蛋小念念。
“你爸爸他要活著就好了。”她突然這樣說,望了眼秦展,那是種母親想要保護受傷孩子而抵抗迫害的眼神。
秦展穩穩立在一旁,看我們又哭又笑,他一言不發,坦然自若。
“我一點都不像父親,他看我這樣是要生氣了。”如果我真是父親的孩子,就不會這麼軟弱了吧,我該狠狠報復打擊敵人,我該重新成為歐陽家族的領袖,我該建成我的黑幫帝國才對。但我果然不是父親的孩子。
“你是他的兒子,你跟他一樣死心眼,讓人沒辦法招架。”提到父親,媽媽像所有在回憶中找尋歡樂的老人一樣,眼裡默默有了變化。
秦展按著我的肩膀,是在暗示我快結束。
“我認識他的時候才十五歲,那時你父親什麼都沒有,家裡人也給我定下了門當戶對的親事,他一直纏著我一直問我‘怎樣你才能嫁給我?’我那時眼裡哪有他,嫌他煩了就故意說‘那你就等我十年吧。’”他點頭說‘好’。”
“後來,新郎出了車禍,您就嫁給了父親,那年,您二十一。”我只查出這個卻不知道他們中間的插曲,雖然悲涼緩慢但還好圓滿。
媽媽很衰弱,笑起來都很吃力,她捨不得我走,緊緊握我手心,“多陪我一會吧,兒子。”
秦展按著我肩膀的手,微微使力,我此時真是非常恨他,我勉強說出:“媽媽,我要走了,我還有事。”
“你陪媽媽一小時都沒耐心了,以後娶媳婦得慢慢哄慢慢等,要幸福地過生活,那樣媽媽就放心了。”
我告訴自己我很快就再來看她,我告訴自己現在的她很安全很好她已經不需要再為我操心擔心,這樣的想著才能讓自己有足夠笑容掙開秦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