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園子裡,平城郡君這才轉身,與阿元嘆氣道,“這件事兒,我還真有點兒保不準如何。”聽阿元詫異地咦了一聲,她便皺眉道,“方才我不與姐妹們說那賤人是誰,實在是不得已,”她低低地嘆了一聲,這才拉著阿元說道,“這人如今靠上了順王,因此也有幾分風光,我想要拿捏他,還真的不大容易。”
“順王?”阿元心說只有渣男與渣男才有共同語言的,便冷笑道,“簡直就是一丘之貉。”當日裡順王捏著鼻子跟著順王妃回了孃家給老丈人賀壽,擺足了皇子王爺的譜兒,卻叫人無視了。蓋因那日,二皇兄鄭王也去了,鄭王可比順王分量強多了,整個府裡都在圍著鄭王轉,只有零星幾個擠不上去的才退而求其次了一下,這就叫順王實在很沒有面子,本是回來要與順王妃說道說道,回府就叫順王妃指著鼻子痛罵一頓,鬧了一場,憤憤惜敗了。
如今順王左一個妾的右一個妾的抬舉,連宮裡的聖人都覺得這是個好色之徒了。
不過,還真是個好色之徒,沒冤枉他來著。
“那個外室是順王一個妾的妹妹,順王拿來籠絡人,叫他撿了便宜,因此如今拿那個妾當祖宗,況又生了兒子……”平城郡君便嘆氣道,“不然,怎麼敢說出平起平坐的話來?”
“你那手帕交的公婆……”
“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才生了一個女孩兒,沒叫她自請下堂已經是念著這麼些年的情分了。”陳留郡君搖頭道,“我勸她和離,這樣的公婆夫君,沒有半分仁義,是能糟蹋她一輩子的,日後,只怕她叫人磋磨死也不是不可能。”想到女子的苦楚,她也有些悲涼,低頭輕聲道,“可是她不願意,說是她和離了,閨女的名聲怎麼辦?以後怎麼嫁人呢?”
“她顧慮的是對的。”阿元也覺得可憐,與平城郡君安撫道,“咱們是宗室女,又有母家在,就算鬧上天也不過是叫人覺得跋扈。可是平常的女子,這世情本就苛刻,一旦和離,這日後就要遭人白眼,她的女兒也要受她的名聲牽連,未必能嫁到好人家了。”頓了頓,她見平城郡君一籌莫展,便笑勸道,“此事,算什麼大事兒呢?不過是順王下頭的一個狗腿子,表姐只管收拾,若是順王惱怒,就交給我就是。”
“我只恐牽連你。”阿元與自己的好友素不相識,願意出手也是為了自己,平城郡君就有些不安。
“若是能叫個可憐的女子逃出生天,我也是做了好事兒了。”阿元笑嘻嘻地說道。
況且,此事牽連順王,阿元早就對上躥下跳的順王很不耐煩,心裡想著這一次就把火燒到順王的頭上去。
平城郡君謝了阿元,見她笑眯眯不以為意,就笑道,“還是你能出力,多謝。”
“往後咱們在一處的日子多了去了。”阿元心中籌謀,面上卻不動聲色,見平城郡君含笑,她也覺得心裡歡喜。
平城郡君又與阿元笑道,“我回京這麼久,只往宮裡與太后皇后請安了一回,卻沒有見過你,不然,咱們早就親近起來了。”說完,便低聲與阿元說道,“我倒是見到了八公主,那姑娘……”她與阿元冷笑道,“在宮裡竟然當眾給我沒臉,我是不肯忍的,只把話都還給她,她氣得不輕,該是記恨我了。”
阿元望天。
她從前,確實聽說過八公主與一位進宮請安的宗室郡君拌嘴,被氣得直哭,竟然還往聖人處告狀的事兒了。
不過聖人對拌嘴都輸了的八公主覺得無能極了,並未理睬。
“原來是你啊。”阿元心說如今八公主的宮裡還在扎這表姐的小人兒呢好吧,頓時無力地說道,“八皇妹確實脾氣不大好。”
“我並未招惹她。”平城郡君便冷冷地說道,“不過是在等著外祖母與母親出宮,她飛也似的來了,劈頭蓋臉地羞辱我,這樣不知所謂,我若是不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