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往來,他心裡漸漸有了這姑娘的影子,早就不單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了。
不願給蔣舒蘭的父親沒臉,叫她心裡也跟著不自在,遲疑了許久,王旻還是收拾好了模樣,做出了一貫的翩翩少年郎的姿態來往蔣府去。
一張溫文的臉,在見到了蔣家二老爺領出了自家的妾與個羞答答的美貌女孩兒之後,王旻臉上一貫的笑容就有點兒撐不住了。
這女孩兒他是知道的,蔣家的庶出女兒,蔣舒蘭的庶妹。
目光落在這嫋嫋地立在面前,一股婀娜的美麗確實壓過了蔣舒蘭美貌的這個女孩兒的身上,目光再看看那一臉喜意的妾與含笑,用慈父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蔣家二老爺,饒是這王旻城府再深,也忍不住臉上的抽搐了,眼角亂跳,忍著心裡的噁心,只勉強地施禮,腳下動了動,離那渾身都是香氣的女孩兒遠些,這才裝傻問道,“正想給縣主請安,眼下侄兒卻未見到,不知縣主在何處,總不好失禮。”
他口中的縣主,就是蔣舒蘭之母了,正常人想想,若是叫親孃見著有人狗膽包天,要挖自家閨女的牆角,不大耳瓜子抽死這庶女才怪了。
到時候,王旻不用自己拒絕得罪蔣家,這事兒就揭過了。
此時這少年真是有些頭疼。
既然敢娶恭順郡主的外孫女,他就沒想過再納妾好吧?
蔣家二老爺言下之意裡裡外外都在說想要將這庶女跟著蔣舒蘭也嫁到汾陽侯府去。因是“看重”他這個人,蔣家二老爺才含淚“委屈”了這個庶出的閨女,都是姐妹,哪裡能搶蔣舒蘭的正妻之位呢?先做個二房,到時候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也算是一份佳話了,不過蔣家二老爺的意思,就是雖名義上是二房,不過這庶女是他心愛的那個,平日裡要好好兒地照看,別叫這庶女受了委屈。
至於蔣舒蘭,這不是還將正妻的體面留著呢麼?自家姐妹,她佔了這麼大的便宜,還應該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聽了蔣家二老爺顛三倒四的話,王旻落在了這老泰山一張雖到了中年卻依舊俊美的臉上。當然,若是不俊俏,宗室縣主也看不上他來著。不過此時王旻看著這位的目光,就新奇了起來。
不是把長腦漿的本事,都用在長臉上了吧?
正常人能想出這腦殘的主意來?
還有那羞答答的庶女,不是他秉性斯文,賤人之名就要脫口而出了。
等了半天,真正的蔣家二太太廣安縣主都沒出來,王旻就有些坐不住了。
如今他與蔣舒蘭感情正在慢慢好轉,是不願意叫她傷心的。
況,他也在心裡盤算著,只從蔣舒蘭的身世推起,自她而起,得罪她一個,就是得罪了恭順郡主,得罪了恭順郡主身後的恪王府。又有榮壽公主在蔣舒蘭身後撐腰,自己做點兒什麼叫人生氣的事兒,是不是就代表自家不將榮壽公主放在眼裡呢?再想想這位公主身後的聖人皇子肅王府英國公府城陽伯付外加林林總總的姻親,幾乎遍佈了整個京中,王旻就有點兒貧血,再淡定也就是個少年來著,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算了。
大半個京城都要得罪的節奏!
眼前還有個目光殷切的腦殘在用期待的目光等著自己點頭。
“這個……於理不合……”王旻想要罵人,此時孤軍奮戰的,臉上就露不出笑模樣了,只淡淡地說道,“蔣家的門風素來清正,書香門第,怎好與人做妾?晚輩雖不成器,卻不忍敗壞蔣家門楣,伯父所言,晚輩今日只當沒有聽過,就此罷了。”他說完,就起身想要走,一邊在心裡合計等回頭出了蔣家,就往恭順郡主處去請罪,惡人先告狀,免得日後有了風聲,再說是他起了什麼壞心。
到時候,是與恭順郡主結親還是結仇呢?
雖這庶女確實好看,不過天底下也都不是為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