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便在一旁與沈夫人笑道,“特別像他舅舅,不過比他舅舅更白皙些,有世家公子的做派。”沈夫人當年在京中是見過陳留郡君死乞白賴地追人家漂亮少年的,見如今追著了心上人的好友這樣炫耀,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笑道,“你如今這樣,倒似很快活。”
“我出手快,自然得了好處。”陳留郡君頓了頓,便推了推沈夫人的肩膀笑道,“你家的姐兒沒有人家,不如給了我家如何?”
阿元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便拉著阿欒笑道,“咱們往園子裡去,如今花兒開的好,天氣也好,多自在。”
阿欒回頭去看沈夫人,見她微微點頭,便起身與沈拓一同跟著振奮了的阿元與五公主出去。
一屋子的女人見了他們出去,方才沉默了下來,就聽沈夫人低聲道,“這是個好孩子,當年在邊關,我是打過她的念頭的,只是恐這樣的身份拖累了靖北侯府。”聽德妃勸了幾句,她便笑道,“別看靖北侯瞧著粗獷,心思細膩的很。當年在京中他見過我一回,竟認出了我,不過不動聲色,只裝著不知道,卻願意將阿欒嫁過來,可見這位侯爺,還是為兒女上心的。”
阿欒與沈拓兩情相悅,又志同道合,可是沈家頗多忌諱,這婚事一直都遲疑的不行,還是靖北侯當機立斷,瞧著阿欒確實喜歡沈拓,便一力願意了。
“不是如此,當年就入了定國公府了。”就為了幾個女人,靖北侯說什麼不叫閨女嫁過來,定國公夫人真是深有感觸。
沈夫人隱約地聽說過當年舊事,聞言便笑了笑,避開去,說些旁的。
阿元卻在此時,笑呵呵地帶著這表兄表嫂在御花園裡轉悠,後頭浩浩蕩蕩的宮女跟著,她便也沒有什麼避諱的,只細問阿欒這些年過的日子,聽說阿欒如今過得快活,她便鬆了一口氣,眾人到了一處層層的灌木後頭的涼亭裡,一同瞧著御花園裡頭開得極盛的花朵兒。阿元是個小市民,對這些花朵兒沒有什麼研究,雖然據說都是什麼稀罕的品種,不過是覺得比別的顏色鮮亮一些罷了,此時擺了茶水點心,便與阿欒說笑。
才說了幾句話,卻見另一頭,九公主正抱著幾隻大紅的牡丹走過來,這女孩兒今日穿了一身大紅灑金洋紗宮裝,頭上帶著一水兒的紅寶金步搖,襯著大紅開得濃豔的牡丹,竟仿若神仙妃子一般,叫人見了目眩神迷。
眼見阿元正指揮了宮人剪了幾株孤本來放在桌上賞玩,九公主大白天的遇上了這兩個皇姐,只覺得大好的心情全都不見了,暗道了一聲晦氣,又想到前幾日,她在聖人面前隱隱地挑撥了阿元兩句,卻叫聖人給罵了一場,便覺得有些心虛,眼見阿元看過來,便硬著頭皮過來強笑道,“皇姐既在,方才妹妹沒見著。”
穿來之後,九公主方才發現,從前看見過的宮鬥裡陷害什麼的,簡直不要太難。如阿元五公主這樣得寵的公主,裡裡外外服侍的人多了去了,想挨個邊兒給人掛個香囊或是往床底下塞個布偶,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陷害不行,想要爭寵,往外頭髮展幾個護花使者,卻也頗有難度,眼下還沒成呢,九公主就覺得,還是應該先暫避鋒芒,沒準兒日後,就能叫她得了機會。
心裡正尋思著事兒,九公主緩緩抬頭,卻猛地呼吸窒息了一下。
她的面前,那身上穿著薄甲的英武青年,彷彿一把利劍一般,破開了後宮的軟綿綿的氣息,衝擊了九公主的心。
那青年漠然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九公主竟怔怔地動彈不得,只看著這青年說不出話來。
“這位是……”九公主心知,這樣氣象不同的青年,只怕不是一般人,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看他,便做出了一派的天真明媚來,眨著眼睛好奇地問道,“從前,沒有見過你,你是誰呢?”
阿元微微皺眉,見她微微露出了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