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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常賞點心料子首飾與外命婦,然而大抵不過是安國公府或是與太后有親的幾家罷了,如今竟然賞了城陽伯夫人,這實在是難得的榮耀,比之前叫阿容帶回的首飾鄭重許多。城陽伯夫人素日在京中多因出身被人詬病,哪怕城陽伯如今權勢不小,無人敢露在臉上,不過背地裡非議的不是一個兩個,眼下太后竟願意給城陽伯夫人撐腰,誰還敢記得從前呢?眼饞還差不多。
阿元快活的不行,急忙拱手道,“多謝皇祖母!”
“我賞了她,你謝什麼呢?”阿元赤誠,珍惜的人恨不能將自己的真心雙手奉上,太后如今只慶幸城陽伯夫人母子都是心中純良之人,不然還不將阿元給賣了啊,只搖頭點了阿元的額頭一記,無奈地說道,“帶著哀家的賞去吧,回頭回來,與皇祖母吃飯。”見阿元歡歡喜喜地應了,太后這才滿意,使人將賞賜裝了叫阿元帶走。
城陽伯夫人出身不高,如今,太后偏要抬舉她,叫人不敢小看她。日後若是給阿元賜婚,方才能顯得將她嫁到城陽伯府去,並不是失寵。
“謝祖母對阿元的一片慈心。”阿元什麼不明白呢?心裡暖洋洋的,拱了拱太后的手忍著心裡的快活說道。
“快去快回就是。”這也是叫阿元去見見阿容的意思了,太后便催促了一聲。
阿元這才帶了太后的賞賜,一路沿著大街很是顯赫地往城陽伯府去了。聽見外頭有避道在側的人詢問,又有一些小宮女說了是太后賞賜的話,阿元這才滿意,給城陽伯夫人在外頭刷足了存在感,阿元這才一路奔著城陽伯府去,這一次更鄭重些,就見城陽伯府的中門大開,城陽伯夫人領頭,府中能動彈的女眷俱出來迎接,顯然是早就有內監通傳了,城陽伯夫人按品級裝扮,格外地鄭重,此時迎了阿元下來,阿元先一本正經地宣了太后的口諭,這才笑嘻嘻地將手邊精緻的食盒遞給城陽伯夫人,見她臉上有淡淡的疲憊之色,便疑惑地問道,“姨母的精神不大好?”
城陽伯夫人恭敬地接了太后的賞賜,含笑看了阿元一眼,溫聲道,“你這孩子,竟給姨母要了這麼大的體面。”她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
有了太后的青眼,她日後在京中立得更穩當更風光了,只怕再也無人能夠小看。
“皇祖母喜歡姨母呢。”阿元扶著城陽伯夫人笑道。
京中外命婦多了去了,太后能想到一個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伯夫人?城陽伯夫人搖了搖頭,卻不再說什麼,只拉了阿元會後院,叫阿元坐了,自己恭恭敬敬地將這糖蒸酥酪供起來,這才換了身上為接賞賜穿上的大禮服,換了家常的打扮回來,見阿元左顧右盼,便笑道,“阿容如今接了個差事兒,忙得很,這不到晚上是不要想回來的。”見阿元被自己看破訕訕的,也不取笑,拉了阿元坐在自己身邊溫聲道,“你最近在宮中,可還好?”
“沒有比我更好的了。”阿元急忙笑了,只是見城陽伯夫人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一旁的二太太也是帶著幾分怒火,便疑惑地問道,“姨母可是有什麼無法決斷之事?”
“還不是阿鏡!”城陽伯夫人搖頭不語,一旁脾氣本就暴躁的二太太便脫口罵道,“也不照鏡子瞅瞅自己,就是個四品官的嫡女,滿京城多了去了,相看個親事活脫脫要了她的命似的,這是又哭了一場了,只說咱們要害她呢!”見城陽伯夫人皺眉,她便急忙與阿元說道,“殿下評評這個理兒,親事是老三,她親爹給尋的,我與嫂子為了忌諱,通沒插一根手指頭的!就這樣兒呢,還說咱們心懷叵測呢!”還敢說她閨女阿瑤傻不愣登卻嫁了高門的話,只叫二太太恨不能給這死丫頭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