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七殿下,晚上在他身畔你合得上眼嗎?”
“我與七殿下的事哪用你一個外人妄加揣測!”衛嫣怒到極點。
卿塵玉容清冷,聲音隱寒:“靳姐姐若是有什麼不測,即便七殿下不追究,我也絕不會饒你!讓開!你是想讓我進宮去請太后,還是皇后娘娘?”
“你……”衛嫣氣結,卻被殷採倩拉住:“接生嬤嬤不是候著了嘛,我們裡面坐著等吧。”說著對卿塵使了個眼色,似是讓她快些進去。
卿塵一愣,不料她來打圓場,卻也不及多想,快步往靳妃房裡走去。
殷採倩雖慶幸卿塵趕來救靳妃,卻心中亦百感翻雜。伊歌城中哪個女子不想嫁給夜天湛,偏偏她鳳卿塵不想,偏偏她要嫁給那個人,偏偏那個人心裡眼裡只有她。她好不容易等到及笄,想盡辦法相脅父親去凌王府提親,卻只換來寥寥幾句顧全場面的婉拒之辭。銀牙微咬看著卿塵背影,到底意難平。
靳妃早已疼的幾乎昏迷神志,汗溼枕畔,平日秀美溫婉的玉容蒼白如紙,完全失了血色。
被褥間鮮紅一片,似乎是生命漸漸流失在這裡。
卿塵上前一看,臉色微變,但倒還沉得住氣,把住她關脈沉聲喚道:“靳姐姐,是我,你別睡過去!”
一邊取出金針沿幾個穴位小心刺入,靳妃略清醒了些,透過眼中濛濛清淚依稀看到竟是卿塵,掙扎說道:“卿塵……七殿下……”
似是囈語,聲聲呼喚,靳妃唇間一片血色,隱忍著痛徹心腑,然而那痛卻一刻也不肯放鬆,一刀刀要將人撕裂,將人從懸崖之上高高拋入萬丈深淵。
卿塵聽著心頭一酸,輕聲安慰道:“他在呢,他在外面等著,等孩子出生就可以見到他了。”
善意的謊言有時候好過冷酷的真相,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直面真實的殘忍。
淚水凌亂,靳妃用盡全身力氣握住了卿塵的手:“……為什麼……嫁來府中的……不是你……啊……”
斷斷續續的話被痛呼淹沒,為什麼?卿塵低聲問自己,她也有多少為什麼想問,卻只能柔聲說道:“這是七殿下的第一個孩子,你要堅持著,很快就好。”
金針入穴稍稍緩解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卿塵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響起,似乎帶著安定的力量,靳妃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接生嬤嬤也趕了進來,醫侍伺候在外面,侍女們端盆執水,進進出出,匆匆忙忙。
若非情到深處,誰願忍受這樣的委屈和痛苦?一切都只為那個人已佔據了自己的全部。
這忙碌中降臨的生命,這天家尊貴的血脈,在尚未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揹負瞭如此糾纏的恩怨,生命,究竟是喜還是悲?
這是他的孩子,他在等著孩子出生。
卿塵輕聲答應,溫言安慰,竟亦忍不住淚水漣漣。
多情總被無情傷,此時的夜天湛究竟在哪裡?
他如春風般溫雅風流,擄獲了多少女子的心。她們為他痴為他狂,他任她們痴,任她們狂。
他人在何處?心在何處?
秋風驟緊,暮靄沉沉天暗。
夜天湛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侍衛,迅速往府中走去,披風輕揚,輕甲佩劍一路微響,步履匆匆。
方至門前,室中隱約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他猛的抬頭,眸底憂喜難辨。
“殿下,你可回來了!”衛嫣笑意嫻柔上前迎他,親手接過披風,看到他這身裝束突然一愣:“這是……”
“怎麼樣了?”夜天湛開口問道,竟似對府中花團錦簇之下的爭寵算計毫不知情。
女人之間的鬥爭,掩在奼紫嫣紅深處,不見血光,卻殺人於無形。
“從清早到現在,急壞我們了,又不敢去催你回府。”衛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