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應人傑,湛鋒,言默,這四個人聯合起來,居然都不是沈晴暖的對手。童百溪控制住了一個沈晴暖,就等於把整個永昌都抓在了手中。
情勢已經如此,雙方不可能再保持平和。童百溪輕輕地一揮手,他身後計程車兵就舉著刀,似疾風一樣向我們衝來。雙方陷入了混戰之中,我們雖然人少,但勝在以一抵白。在一片混亂中,郎中令欲護送著童百溪突圍。我們與士兵纏鬥,誰都脫不了身,而聶明燁的軍隊都留在了圍場之外,眼看郎中令和童百溪就要趁亂逃走。
忽然,於嘈雜凌亂聲之中,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和軍隊跑步時特有的震動地面的聲音。
我向人群外看去,只見金黃的日光中,晴暖冷著臉,率著全副武裝的近衛軍,進入了圍場。童百溪和郎中令彷彿看到了救星,幾步跑了過去,指著我們這邊說了什麼。晴暖的眼睛閃耀著能奪走整片山嶽風姿的霽光,他向身後一揮手,那些代表天朝最優渥力量的近衛軍,向我們包抄了過來。
我的心涼了,望著他的方向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喊出來。真的是他把連理錦繫到我的名牌上嗎?那個時候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情?晴暖,我內心深處最美好乾淨的少年,我真的不想與你走到兵戎相見的今天。
“沈晴暖,你在幹什麼!”郎中令突然怒喝了一聲,我這才發現近衛軍不是來抓我們的,反而把童百溪帶來計程車兵抓了起來。晴暖翻身下馬,在郎中令的叫罵聲中,沉著地走向姜卓。我看姜卓的臉色,一樣是驚詫,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少年究竟想要幹什麼。
“沈晴暖,你居然敢背叛我們,你別忘了,你身體裡面……”郎中令大喊了一聲,晴暖忽然歪著身子跪了下來,而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晴暖!”我奔過去抱起他,他眼中的光芒已經迷離起來,“王妃……我……還可以叫你縣令哥哥嗎?”
“晴暖,你怎麼了呀?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我用力地把他抱進懷裡,眼淚奔湧了出來。“不要哭。”他抬手抹我臉上的淚水,臉上顯現了久違的溫暖笑容,採兒說,那就像天空被染上了金燦燦的黃色。“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好高興……我終於沒有辜負你的希望,站在明光殿上了……你知道嗎,在沒有遇見你以前,那只是個夢想……在遇見你之後,那就是一條只為你走的路……我沒有背叛你,從來都沒有……”
我點頭,只能用力地點頭,很多東西一下子凝聚在心頭,沉甸甸的,壓得我呼吸困難。
童百溪蒼老幹澀的聲音傳來,“他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潛伏在我們身邊的機會……居然有這樣的人……”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你們對我的晴暖做了什麼!”我衝童百溪吼道,郎中令代為回答,“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信任他?他心甘情願地吞下了定期發作的致命毒藥,才能夠為我們辦事。”
毒藥!毒藥!我摸著晴暖的臉,痛哭出聲,“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不傻,我跟殿下約好了……只要逼反他,陛下就能動手了……永昌都是他們的人,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殿下他們都沒有事。王宮被湛大人和言總管守住了……我離開的時候,把應提督從牢裡放了出來……他們一定能保住永昌。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麼多了……”晴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那乾燥溫暖的手心,讓我的心如刀割,“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他眼眸中的東西,讓我的心滾燙得生疼。
“我不許你有事!我不許!”我拼命地搖著他,姜卓蹲下來圈住我的肩膀,“阿寶,冷靜點,注意身體。”
“阿暖……阿暖!你奶奶還在等你,還有你的故鄉,你不能這樣丟下我們,我不要,我不要啊!”有一種痛,用言語無法形容,這個由我一手帶出來的孩子,也是被我害到了這般地步。此刻,我無比懷念他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