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文官的一言一語就足能把他的志氣給全磨光了。”
朝廷文官素來看不慣那些世襲之子,滿腹經綸的話語看似字字珠璣,其實就是暗諷世襲之子能有爵位、有權利、有身份,無非靠的是祖上的蔭庇,論起能力,就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無才無能的敗家子。
“那……”大太太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白了,昌平侯一脈,全憑榮莊太后念著的一份恩情,可太后已死,若是還沒有在允帝仙逝前把葉書懷的仕途之路給鋪好,那昌平侯一脈的勢力可就真的要大江東去了。
“偏偏那個蘇伯年是個油鹽不進的!”昌平侯憤怒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擱著的茶具砰砰作響。
他也不是沒有積極走動過,悠然不問也去了不下五次了,可每次他去,蘇伯年這隻老狐狸就只知道和他打太極,棋藝、茶藝、園藝、琴藝……能涉獵的都談完了。可只要他一開口提及葉書懷,蘇伯年就但笑不語,一副裝傻的模樣。
“那可怎麼辦?”大太太緊張的一直搓著自己的手心,當初她一直擔心的問題還真的發生了。那蘇伯年,就是個過河拆橋的陰險小人!
“要不,讓懷哥兒和蘇伯年的義女親近親近?”這兩日,昌平侯也是愁的實在沒有辦法了。要是哪一天允帝真的駕崩了,那憑著自己這點本事還有葉書懷那半桶水的調調,侯府可就要真的完了。
“那個市井女子怎麼能配的上我們家懷哥兒。”一聽昌平侯的主意,大太太立刻翻了臉。
可誰知昌平侯也不是個順毛的脾氣,一見都亂成這樣了大太太和他還夫妻不同心,他的氣焰也漲了起來,“論年紀懷哥兒早就到了娶妻成家的歲數了。早些年你挑三揀四的我也不管你,那時候侯府風光,你想著給懷哥兒找個好的我也理解。可你也不瞧瞧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非得等到咱們一家幾口都吃糠咽菜了你才高興不是?”
昌平侯對大太太的婦人之見很是生氣,“更何況,我瞧著蘇伯年是極疼愛這個義女的,不然之前我在家設宴他就不會帶著她上門。既然如此,若真是拿她來配我們懷哥兒,又哪裡有不妥的?你若真覺得不舒服,先定了親,納妾便是!”不過昌平侯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按著現在侯府這般日漸落寞的光景,怕別人家高門大戶的女兒還未必肯來給他們的懷哥兒做嫡妻呢!
只是這想法到底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昌平侯便是鬱鬱寡歡的全嚥了下去。
這天晚上,雖然大太太明著是贊同了昌平侯的主意,可心裡到底是不痛快的,兩人便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昌平侯留在了書房,而大太太則去了葉寶盈的小苑。
“什麼?”在聽到大太太講的話以後,葉寶盈灑了端在手中的銀耳燕窩羹。
“你當心些。”大太太接過了她手上還感覺有些燙的碗,小心翼翼的擱在了桌上,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你說你父親是不是瘋了,她一個棚戶商女,你父親竟然還妄想讓懷哥兒把她給娶進門!”大太太越說越氣,顫抖的手扯著腕上的珠鏈,“卡擦”一聲,銀線折斷,顆顆飽滿圓潤的東海珍珠掉了滿地。
在葉寶盈屋裡服侍的丫鬟見狀連忙俯身去撿,卻被大太太不耐煩的揮手趕了出去。
“母親,你彆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葉寶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心裡想嘯叫的憤怒,露出一個嬌羞的微笑道,“母親您自己都說了她是棚戶商女,自然難登大雅之堂的,想必父親也就是想以她為跳板,讓哥哥的仕途順當些。”
“誒,我也知道,你父親如今也是病急亂投醫,想她區區一介女流,能頂的了什麼作用。”大太太嘆了口氣,用手按了按額頭道,“不過若是好好的利用一番,也不失為一顆不錯的棋子,畢竟蘇伯年似乎挺看重那丫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