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光冷冷瞟過來,小姑娘只顧著在一邊偷偷的笑,還不知自己休會如何下場。一時之間只覺背後發涼。手足無措。
少年卻也硬氣,雖然覺得那眼光看得人有莫名的壓力,卻還是掙扎著,強迫著自己看著他。剋制著自己想要屈服下去的念頭。
“不要碰我的妹妹。你這妖邪。”話音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受控制的顫音,卻還是強迫著說出話來。顫顫的拉過還在苦苦糾纏著善袖的婦人護在身後。
“回去!”這一聲話,卻說得溫和,甚至還隱隱帶笑。卻叫人分不清他是在對著善袖說,還是對著眾人說。
他只一掃,輕輕轉開眼,眾人只覺得如釋重負。私底裡盤算了一下,見這人並不如所想的好欺負。就算是人多了也未必討得到好處。內陸他也不如何追問下去,再顧不得之前本是氣勢洶洶而來,紛紛走得飛快。邊走卻邊暗怪自己少心眼,聽人擺佈,這魔族和來歷不明的少女,若真是有什麼邪術伴身,自己一眾人又如何是對手?再想想,不由又開始疑心起這謠言的傳播之人心懷鬼胎,害得自己白白吃這一場冷羹。
剩得那人。咬了牙,拾起地上斧頭,拉了那婦人跌跌撞撞而去。臨走之前,不敢再看他,卻狠狠瞪了一眼還在眯著眼看戲似的狐狸一眼。那眼裡邊的意思,卻分明是你等著。
怎麼所有的喪家犬都喜歡這句話啊!等著就等著。醜八怪!狐狸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回個鬼臉。回過頭來,卻見著他冷若冰霜的打量著自己。
怎麼了?難道自己有什麼不對?狐狸也連忙上下前後的檢查一遍。好端端的啊!沒掉頭髮沒少尾巴。安然無恙的不是?可他還是冷冷地看著。看得她心裡打鼓,滿身不自在。
“你裝人也要裝像些。”連說個話也不會。狐狸果然就只是狐狸。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攏著領子先進去了,這麼站了一會,那一點點溫和都被吹得乾乾淨淨的。
“我那裡有不像人?”狐狸跟在後面不滿的抱怨。她那裡不像個人了。
“尾巴!”他冷冷地揪著她的短處,別的也懶得多說她。“沒聽到人家都是罵你妖怪?沒半句是罵我的。”
“只有你看得到而已!”她本來就是妖怪,也不覺得被說成是妖怪有什麼不對的。可她好歹也是七百年的妖怪,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得到她的尾巴的嘛。
除了他之外。狐狸忿忿的想不明白,跑去問呼燈水滴有沒有看見她的尾巴,害兩人看妖怪似的看她半天。
“再說了,先前是誰說要是剁了誰誰的手,就要養誰誰一輩子的。倒不知道後來動手的又是誰?”善袖開了口就沒個完,唧唧歪歪的跟在後頭湊近來,伸手摸摸穿在他身上的狐狸皮。不碰他,摸摸狐狸毛總可以吧。這還是她順手帶回來的呢。手下的皮毛細細軟軟的。仰起臉來就笑著問他,
“暖不暖和?”
“那是因為他有殺氣。我才會真的動手。那人家也不過是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他一邊細細說著,雖平時裡很少往來,可他一向留心,各傢什麼樣心裡卻都是有數的。挑明瞭快滅的火。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問題。“再說了我也沒有傷到他的筋骨。不過是皮肉傷而已,過兩天長好了就沒事了。”
“什麼殺氣?”見他說暖,只顧樂呵呵的笑。她倒只覺得那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好。就連跟水滴都比不了,別的也沒看出什麼來。
他也一笑,不答狐狸,只顧把火撥得旺些。別的人多半是人云亦云,只有那個少年是當了真的認定是他們兩人作怪,一心一意的想要除了他去。迷信猜疑也就罷了,因為想保護重要的人,難免想法會偏執些,鑽了牛角尖。可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生出至人於死地的心來,讓他不由得下手是重了些,可好歹也沒有費了那人的手。
不讓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