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呢?他見寧王想得到我,將我捆起來送給那人有什麼可奇怪的。”
柏煬柏搖搖頭:“你太看輕你自己了,他和寧王都不會這樣對待你,若是他們真有這樣的謀算,那三年前為何不這樣做呢?”
何當歸理所當然地分析說:“三年前我又瘦又小,哪能當成美人送給寧王享用呢?你有所不知,那個化名寧淵的人三年前離開羅府的時候留下一幅畫,前幾日那畫被我的丫頭給弄壞了,收拾廢品的時候從畫軸中找出一封信,上面就清清楚楚地寫道,讓我在羅府好吃好睡,把自己養胖一點。可見那人就是把羅府當成豬圈,把我當成待宰的小豬,只待養肥就拉去屠宰。”
柏煬柏撲哧一笑,露出跟風揚一模一樣的深深梨渦淺漩,邊搖頭邊嘆道:“好一個比喻。”
“原本以為風揚一整年沒露面,或許那二人已將我拋諸腦後了,可是發現那封信之後,我這幾天左眼皮就一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來了,大年節下的見到那種信,真是晦氣……”
何當歸苦惱地望著柏煬柏的眼睛,咦?這雙眼睛怎麼沒有往日的熟悉感了,通常她看他的眼睛,他都會同樣直視著她,怎麼這一次,他會不自在地躲開她的目光呢?何當歸皺眉問:“柏煬柏你從剛才開始就很奇怪,你不會又闖什麼禍了吧?”見對方張口難言的樣子,她不禁生氣了,“你真的闖禍了?我都叫你少在羅府亂走動了,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你到底惹出了什麼麻煩?”
柏煬柏沉默片刻,不答反問道:“你特別討厭風揚嗎?巴不得他一輩子都不要在你眼前出現?”
何當歸揚高一對眉毛,實事求是地說:“我討厭的不是風揚本人,而是他背後的那個人,當然了,對於風揚那樣的野心家,我自然也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以免被傘沿水澆到。”
“傘沿水?”年輕男子好奇地問,“那是什麼?”風揚面具之下的常諾心道,呵,這丫頭還是第一次開啟心扉,跟自己講出這麼多的真心話,他定要稱這個機會多多瞭解她才是。原來,她也是個帶著面具過日子的人,這一位名為何當歸的少女,對他隱藏了不少真性情呢。
何當歸解釋道:“從前我在地裡幹活,六月天娃娃臉,傾盆暴雨說來便來,一望無際的田野中又沒有遮擋之物,於是我就站在有傘的農夫身後避雨,因為那時節的我非常瘦小,只要一個窄窄的邊緣就夠避雨了。可人家又不是專門給我撐傘的,不把我攆出去就夠和善了,不可能把傘照顧到身後的我,時不時的,那傘沿邊緣的涼水就像瀑布一樣灌下來,把我澆得東倒西歪,隔天就要大病一場。”
常諾感到奇怪,問:“你怎麼不自己帶傘呢?”
何當歸對柏煬柏竟問出這樣的問題更感到奇怪,反問道:“我不是跟你提過麼,我小時候寄住的那家農戶是整個莊上最窮的一家,家徒四壁,家裡什麼都沒有,當然沒有雨傘那種奢侈品了。”
常諾打哈哈說:“呃,一時忘記了,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說吧!”
何當歸露出回憶的神色,慢慢道:“我瞧著別的窮人家都是自己編雨笠戴在肩上避雨,於是自己也編了一個不成形的斗笠,又從家裡找到一個豁口粗瓷碗,將它們一起帶去田裡。只要逢上颳風下雨,我再也不去擠別人的傘,而是取出我自備的一套簡易雨具,頭上頂個碗,肩頭披雨笠。雖然兩樣都不保險,碗經常滑到地上,雨笠也是漏雨的,可再也沒有那種傘沿水澆下來,我也不再發愁下雨天會生病了。”
聽完這個故事,常諾默然了一刻,一連串地問道:“那又說明什麼呢?你的意思是風揚是有傘的人,你是無傘的人,所以你要避開他?這是什麼怪邏輯,假如他和寧王都願意為你撐傘,你不就可以避開暴風雨了嗎?你們女子,不是都希望得到庇護,希望有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