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害死了令尊令郎,害了令夫人蓮兒,那你可以對皇帝說點我的壞話,你還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我雖感覺冤枉,卻有人會覺得很痛快,可見我也不十分清白。”
“我殺了蓮兒為我子填命時,心中的確痛快,”段曉樓的手還在輕柔地拿捏著,輕聲嘆道,“但或許我從前愛煞了妹妹吧,忘了事之後也不能下這個手,那日一塊屋瓦落下去,真的驚掉了我的魂,現在還沒找全呢。”
何當歸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心中對他的種種敬畏疏遠,一時都淡去了,只剩淡淡的難過。
段曉樓俯了身,鼻息掃拂著她說:“現在好像找回來一些了,原來在郡主這兒收著呢,還我罷……”蜻蜓點水的吻,在她的面頰和頸畔流連。
想開口說話,卻是辦不到,啞了?!她已知自己十分不妥,可要脫開去時,她只有雙腿還能自由靈活地動彈,肩膀四周是麻木的。若此時喊人進來,也是一百個不妥,少不得閉目受了。他是段曉樓,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來……直到一雙大掌滑上她的胸脯,她還能維持平靜的面具多久?
“段兄就算愛惜她,也得問問我肯不肯送你吧,”孟瑄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笑道,“這樣不問自取,似乎不大好。”
段曉樓的手重回她的肩頭待著,其人重新立起身來,輕笑道:“一時忘情就逾越了,只問了郡主沒問七公子就這樣放肆起來。可俗語道,禮尚往來,前日裡你相中我的侍婢麝綃,我可是二話沒說就將她給了弟,弟今次為何如此小器,豈不叫人寒心。”
孟瑄的目光流轉在何當歸的面上,但見她雙目緊闔,面容慘白似雪,不聞一絲呼吸聲,不知還有沒有清醒的意識,不過他還是留心解釋一句:“麝綃是熠彤的師妹,熠彤特意央了我,我才來向兄討要。兄大方豪爽,我固然感激不盡,可你想用一個奴婢就換走我的夫人,是否開價太高了,弟感覺很吃虧。”
“夫人?”段曉樓低頭看一眼,輕嘲笑道,“巧了,我也是想帶她回家做夫人,弟不能割愛嗎?”
孟瑄含笑道:“既然是愛物,又如何能割捨,實不瞞兄,弟最近也是生了場病忘了事,這丫頭入門時我看著也就一般,那時候你若來討,我或許就當一回大方的人了。可是現在,她越來越合弟的心意,清園中斷不能沒有她,還望兄高抬貴手。”
段曉樓嘆一氣,手指輕輕摩挲她的面頰,沉吟道:“不如讓她自己選,只要她點頭,就是你情我願、銀貨兩訖,這樣夠公道了吧?”他用一縷密音傳聲給何當歸,“你會選我和蟬衣的,對吧,何妹妹?離了你,我們倆都活不成了,我會丟魂落魄的死去,她會……她會非常思念你。”
何當歸緊閉的雙目中蘊出兩行淚,用力點了點頭。於是段曉樓又對孟瑄笑道:“這下不算是不問自取了吧?她自己同意了,還盼弟能割愛。”
孟瑄默然一會兒,略一點頭說:“兩情相悅的話……那送給段兄好了,望你好生待她,不要三朝五夕的新鮮就過去了。”
“這是自然,”段曉樓憐愛地輕輕拍她的頭,輕笑道,“我敢不好生待她,叫野狼叼走我的心肝,叫我生生世世做那沒有心的人,叫我永遠不再投胎做人,只做她的一條束帶,一方羅帕,一串珠鏈,一片指甲。只要七公子肯寫下休書,發還了她,讓我領會家去,我日日只將她當成娘娘供著。”
孟瑄閉目長嘆,再次點頭說:“等我研墨寫一封便是,只我不放心你對她的意思,我寫休書的同時,你也得寫一封聘書才行。”
段曉樓笑道:“這個容易,那快叫筆墨來。”
“何必叫人來,隔壁就有現成的,煩君移步。”孟瑄抬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段曉樓鬆開何當歸,走了半步又折回去,在她的唇畔竊取一回溫暖溼潤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