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寒又加重數倍了,到那時,你們爺怪不怪罪你,我可心裡沒底了。”
熠迢悶頭答道:“既然奶奶你的方子都白紙黑字落筆了,小的原不該議論這麼多,奶奶莫怪,小的這就去安排,謝奶奶撥冗解答小人疑惑。”說完他一捏手裡的方子,悶頭出去了。
熠彤又說:“他就是頭犟驢,奶奶別理他就完了。”
何當歸失笑,不愧是跟著孟瑄的人,都是個性人物,跟一般的應聲蟲小廝全然不同。她陪著小心給他解釋半天,他末了還要質疑她救蕭素心的誠意,捏著她開的方子,提醒她“白紙黑字”的證據有了,吃壞了人就能“冤有頭債有主”了。好個性的一個小廝。她又針灸又下方,可謂賣了全力地救治蕭素心,還得看他一張酷臉。嗬,在全濟堂行醫那麼久,這等情形倒是第一次遇到。
孟瑄難道是跟她一樣隨性的人,平日裡喜歡將下人養得“刁”一些,自己礙於身份不便說和做的事,都讓“刁奴們”去做,達到比自己做更出色的效果?那,他們也該分清敵我關係再張口咬人吧,孟瑄沒跟他辨一辨誰是敵誰是友?
當下也不再多理論此事,只不過有一點她比較好奇,笑轉向另一個熠彤:“我今天可大開了一回眼界了,你冷不丁就從實實在在的厚土地裡鑽出來又鑽回去的,簡直比什麼變戲法兒的都神,連孟瑄都沒這麼神奇的本事,真真叫我歎為觀止。沒想到人也可以像老鼠一樣打洞走路,且老鼠過去還得留洞,熠彤你連洞都沒留,就‘嗖’一下子躥走了,嗟乎!奇哉壯也!你是從哪兒學得了這樣的神技?”
熠彤正擔心熠迢讓何當歸心裡不痛快,現在見她面上淡淡的,沒什麼發怒的痕跡,於是鬆一口氣,也不介意她將他比作田鼠,摸頭笑道:“小的有什麼本事,哪兒敢拿去跟爺作比較,我這‘鑽洞’跟變戲法也差相彷彿,奶奶就當成個戲法兒看,逗您一樂,小的也沒白學。”
何當歸也沒指望著他這麼實誠,一個問題就讓他自報家門,說出從哪兒學得的“土遁術”,只是見那日她提起“土遁”,連東瀛人雪梟都露出一個神往的表情來,讓她對此技也產生了好奇。她又問:“熠彤你的本事是鑽土,那熠迢呢?他是否有個鑽水鑽火的本事呢?”
熠彤乾笑一聲,說:“奶奶真會想,可惜熠迢沒什麼本事,從前我勸他少讀點沒用的書,多學些能幫到公子的能耐,他不聽,瞧吧,他現在讀書讀傻了,人也不機靈了。”
何當歸不信熠迢沒有點兒特別的本事,常聽說,人的本事越厲害,脾性架子才越大,照這樣推論,熠迢的本事應該在熠彤之上吧。(⊙o⊙)……這兩個小廝的名字是孟瑄給起的嗎?一條、一筒?孟瑄他是不是打麻將打多了?!會否還有二條、二筒、東風、花子跟著他?
假設“一條”“一筒”是孟瑄的左右兩隻襪子,既然“一筒”是綢襪,沒道理“一條”是粗布襪子,什麼本事都無。同理,“一條”是隻臭脾氣的臭襪子,對她的不滿情緒很明顯,沒道理同樣穿在主子腳上的“一筒”是一隻不臭的好襪子。所以真實情況大概是,他們一個形於外,而另一個隱藏太深,輕易瞧不出來了。兩者之中哪個更好對付,不言而喻。
對孟瑄身邊的哼哈二將做出了這樣的定論,何當歸又笑著反問一句:“可熠彤你剛剛不是還說,熠迢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笨傢伙’,怎麼這會子又變讀書人了?”
熠彤僵笑答道:“小的的意思是,他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二百五,不是個好跟班兒的料,奶奶你真的不用理他。”
何當歸笑一笑放棄繼續探究,轉而道:“剛剛咱們聊天到哪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