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素心”,被孟瑛喚作“素娘”的奇女子。“”
早在前世年輕的時節,“素娘”這個名字就不算陌生,還被老太太掛在口邊罵了好幾年,只因“素娘”拐走了老太太唯一的親孫子及哥兒,多年之後都是生死未卜,音書兩空。而這一世,這位蕭姑娘最先愛上的人卻是孟瑄,直到現在,二人連兒子都有了,蕭姑娘還不知道羅白及是何許人。
這對老太太和羅家而言,是一件好事,他們的香火保住了,及哥兒不會再私奔出逃了。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蕭姑娘和孟瑄也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天生的俠義心腸,天成的俠骨柔情。假如人有光和暗的兩面,那麼,蕭姑娘和孟瑄一定是大多數時候沐浴在日光下的那種人,不像她何當歸,總是揀邊邊角角的陰影處走,哪怕橫跨一步就能與他們同行,她也不能割捨陰影帶給她的安心的感覺。
以前,她總覺得孟瑄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卻不知為何冒出這樣的想法,不知自己為什麼不能一直隨著孟瑄走下去。可如今見到了孟瑄的紅顏知己,她才明白,什麼樣的女子才適合與孟瑄並肩同行。而自己,果然跟他們尚有一段距離,做不到跟他們同路,只因他們走在一起的背影太美好了,不能長時間凝望。
蕭素心,素瀟瀟,早在自己於王府苦苦求存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孟瑄的知己好友了,他二人的緣分,原比自己和孟瑄的牽絆深得多了。
“姑娘?”蕭素心疑惑地看著定定出神的何當歸,問,“你不願意發誓嗎?”
何當歸回神,淡淡的嗓音中有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枯澀,立誓說:“我保證不會將你們的事說出去,就當從沒看見過你們,否則我的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三舅舅三舅母大表哥大表嫂二姐四妹,這些人全都年壽不永。”停頓一刻,注意到蕭素心和熠彤的面上俱顯露出困惑,她解釋道,“這些都是與我朝夕相處的‘家人’,大不了,再將我繼父一家也算上,繼父,奶奶,姑姑,姑父,哦,還有個庶母生的妹妹,雖然還沒見過面,但名義上還是一家人呢。”
蕭素心和熠彤面面相覷,再覷,然後蕭素心批准透過了何當歸的誓言,還略帶抱歉地說:“我們不是壞人,也沒有逼迫姑娘你的意思,剛才驚擾到你,實感歉意,那麼……告辭了,你一個孤身女子還是小心為上,客棧中的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遠離為妙。”
蕭熠二人對視點頭,一前一後起跑了,蕭素心跑出幾十丈就踏著草甸子做低空騰躍,何當歸曾自詡的“草上飛”,倒是非常貼合這一幕景象。而熠彤飛不起來,追在蕭素心的後面跑著,跑著……突然就原地消失了!
不,說“消失”也不太確切,準確地說,熠彤就像是“漏”進地裡去了,像地鼠、像話本里的人參娃娃那樣,大變活人,活人鑽地了!
何當歸詫異地走過去觀望,那是一片平坦的,再正常不過的土地,並沒有可供人進出的地道,也就是說,熠彤他……土遁了!何當歸輕舒一口氣,好驚人的土遁術,前世只是聽某人提過一句,“東瀛有異人,能土遁”,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異事。孟瑄手下一名小廝打扮的人,竟有這等好本領,這個熠彤她在三年前也曾見過,橫看豎看都是一個相貌帶點女氣的清秀小廝,給主子牽馬墜蹬,原來,他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土行孫”。
何當歸兀自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回身往客棧的後院走去,同時輕笑出聲,呵,這一趟門兒出的,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呢。她以前至少見過熠彤十五次,卻連他身懷武功都沒看出來,可今天蒙著面,以陌生人的身份照面,他卻露了這麼一手土遁術,莫不是在變相恐嚇自己這小小女子,要是敢透露他們的行蹤,保不齊哪天就從地裡鑽出來吃人。
回到院子裡,她側耳傾聽店中的聲音,聽了好一會兒,都只有蔣邳和杜堯兩個人的打趣調笑,沒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