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晃盪。朱權咬牙道:“你不要得寸進尺,忘了尊卑,你只是我母妃的一條狗,憑什麼要我愛妾的人頭!”
高審君發出尖銳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某種動物的叫聲,他點頭道:“原來王爺還記得細葉郡主楊花,她揹著‘水性楊花’之罵名拋棄她的夫君跟了朱元璋,又以傾國之姿侍奉朱元璋那個老混蛋,最後為了保全你而身首分家,把復國的希望寄託在你身上,到如今,難道她還比不上一個何嬪嗎?”何當歸眼睛圓睜,細葉郡主楊花?復國的希望?難道朱權的母妃楊妃是蒙古人?
朱權的上下牙齒打架,冷然道:“你沒事提這些做什麼?誰允許你對我母妃直呼其名的!”
“直呼其名算什麼,”高審君笑道,“你的愛妾何嬪還做了布偶咒你娘地下不得安寧,這種毒婦,你居然將她寵上了天?細葉郡主的兒子真有孝心!”
朱權撲上去揪緊高審君的衣領,沉聲喝道:“你胡說什麼,何嬪根本沒見過我母妃,跟她沒有半分仇怨,她為什麼要詛咒我母妃!明月說的不錯,你就是在這裡挑撥離間,破壞我們的夫妻感情,你究竟是何居心!誰派你來的!”
高審君奪回自己的衣領,一邊撫平衣料,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王爺你也不能免俗,真教人失望,如今你連你最親信的人都不相信,反而維護一個出身卑賤的淫婦麼……”他將一物擲到書案上,發出冷笑,“王爺你看看這是什麼?”
朱權拿起細觀,一個巫蠱布偶,針腳細密精緻,很像何嬪的手藝,而上面寫的生辰八字,赫然是他母妃楊花的八字,最叫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字跡分明就是……何嬪的字跡!
朱權一手拔起上面的幾十根細銀針,發功折斷,再一用力捻成碎銀屑。他抓著娃娃往門外走,邊走邊說:“我不信此物出自她手,我要親自去問她!”
“慢著!”高審君制止道,“你這樣拿著個巫蠱布偶,氣勢洶洶地跑去問她,她眼見事發,推諉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乖乖承認罪行呢?”
“那你說該怎麼辦?”朱權皺眉回身,問,“你有辦法?”
高審君附耳,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朱權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吧。”然後右側牆上的影像就全部消失了。
左邊牆上的影像還在繼續,一對少年和女孩兒的剪影在夕陽對映下分外美好,一片樹葉落在女孩兒的纖巧髮髻上,齊玄餘抬手為她摘下,將菱花鏡遞給她看,笑道:“神仙的面具戴好了,你瞧瞧吧,你原來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
女孩兒背對著何當歸,但是,銅鏡中映照出的那一張戴了“神仙的面具”的臉。那分明就是何當歸的臉,是她成日照鏡子的時候在鏡中看見的臉。
女孩兒愣了很長的時間,然後驚喜地撫摸著臉,語無倫次地叫道:“我……這是我的臉!怎麼……神仙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齊玄餘溫柔地笑了,驕傲地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有一雙天目,能透過傷疤看到你的真實容貌,我依著記憶將你的容貌畫出來,找到了另一位神仙,請他給你做一張面具,有了這個,你以後就再也不用戴斗笠了。小十,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外面走一遭,看看可有人再笑話你貌醜。”
何當歸走近細觀,那是一張人皮面具,惟妙惟肖。天下間能做出此物的“神仙”,數來數去就只有一個柏煬柏。
女孩兒先是開心的笑,然後又捂臉哭泣,道:“難道我這一生只能戴面具過活嗎?”
齊玄餘安慰她:“這個面具輕暖透氣,整天戴著也不會覺得悶,跟沒戴差不多,而且能撐半年都不壞,你儘管安心戴著罷,這本就是你的真實容貌,你不用覺得慚愧。”
女孩兒還是傷心地哭:“那半年之後呢?面具到底是面具,就算神仙哥哥你送我十個八個,也有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