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曼和他的兒子本尼·斯萊特曼。”
老斯萊特曼把拳頭舉到前額,點了點頭。小斯萊特曼,則一臉敬畏地(主要是由於那些槍,蘇珊娜總結道)單膝跪下,右腿僵硬地伸在前方,腳跟就像長在地裡一樣一動不動。
“尊者,你已經見過了,”歐沃霍瑟介紹完了。他說話時帶著那種不屑一顧的輕蔑語氣,要是別人對他那麼說話,他早就動怒了,因為他一向自視甚高。蘇珊娜想,也許一個農夫比別人都發達的時候,他就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了。蘇珊娜不知道他還要以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對待羅蘭多久,他才能明白他根本毫無優勢可言。有些人是不能被居高臨下地對待的。他們也許能忍受你一時,但等到——
“這是我的同伴,”羅蘭說。“埃蒂·迪恩和傑克·錢伯斯,來自紐約。這是蘇珊娜。”他用手一指她,並沒有朝她轉過身去。歐沃霍瑟的臉上現出了那種表示理解的,大男子主義的表情,蘇珊娜以前見過那種表情。黛塔·沃克有辦法把那種表情從男人們的臉上抹去,蘇珊娜相信歐沃霍瑟先生不會喜歡那種方法。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向歐沃霍瑟和其他人溫順地笑了笑,也用她那假想的裙子行了禮。她想,她的屈膝禮應該也像扎麗亞·扎佛茲一樣優雅,但是當你下半截的腿和腳都沒了的時候,行禮的樣子看上去應該是有些不同的。當然了,新來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身體缺陷,但她對他們就此有何感受並無興趣。她好奇的是他們會怎樣看她的輪椅。這輪椅是埃蒂在託皮卡給她找的,也就是單軌火車布萊因完蛋的地方。這些老鄉肯定沒見過這種東西。
卡拉漢說不定見過,她想。因為卡拉漢是從我們的世界裡來的。他——
那男孩開口了:“那是貉獺嗎?”
“你閉嘴,”斯萊特曼說,兒子竟然開口說話他著實有些吃驚。
“沒關係,”傑克說。“對啊,它是貉獺。奧伊,到他那邊去。”他指著小斯萊特曼。奧伊繞過篝火,跑到新來的男孩身邊,仰著腦袋,用他帶金邊的眼睛看著他。
“我從來沒見過馴服的貉獺,”逖安說。“當然,我聽說過它們,但是世界已經轉換了。”
“也許不是所有的部分都轉換了,”羅蘭說。他看著歐沃霍瑟。“也許還有人抱著老觀念不放。”
“我能摸摸他嗎?”男孩問傑克。“他會咬人嗎?”
“可以啊,他不咬人。”
小斯萊特曼在奧伊前面蹲下身去,蘇珊娜十分希望傑克的話是對的。如果公貉獺把那孩子的鼻子咬掉了,這可真不好辦了。
但奧伊任憑那孩子撫弄,甚至還伸長了脖子去聞他臉上的味道。男孩笑了。“你說他的名字是什麼?”
傑克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貉獺就自報家門了。“奧伊!”
大家都笑了。這簡單的一笑把他們連在了一起,在光束的路徑上愉快地相逢了。這紐帶是脆弱的,但連歐沃霍瑟也感覺到了它。他笑的時候,這個大農戶看上去也不像個壞人。也可能嚇破了膽,傲慢是肯定的,但是他身上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蘇珊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擔憂。
4
“我想和你單獨說句話,如果你同意,”歐沃霍瑟說。兩個男孩已經走開了一段距離,奧伊夾在中間。小斯萊特曼正在問傑克他的貉獺會不會數數,他聽說有一些貉獺會。
“我認為不行,韋恩,”扎佛茲立刻說。“我們都商量好了,我們要一起回到營地去,開伙做飯,再把我們的需要告訴這些人。然後,如果他們同意的話——”
“我並不反對和歐沃霍瑟先生談幾句話,”羅蘭說,“我認為你也不會的,扎佛茲先生。他不是你們的首領嗎?”扎佛茲還沒有來得及反對(或是否認),羅蘭就說:“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