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珊娜說,“傑克·肯尼迪。上帝保佑他。”她轉向羅蘭。“他是個槍俠。”
羅蘭皺起眉頭。“你這麼認為嗎?”
“是的。而且是真的。”
“不管怎樣,”卡拉漢說,“一直有一個疑問:殺死他到底是那個人自己的主意,還是有更大的陰謀。有時,我會在半夜裡醒來然後想,‘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呢?為什麼不拿著那個盒子站在門前,’心裡想著,‘達拉斯,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①『注:肯尼迪被刺殺的日子。』’?因為如果你那麼做,門會開啟,你就可以到那裡去,就像韋爾斯先生時間機器故事裡那個人。而且也許你可以改變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如果美國生活曾經有什麼轉折點的話,那就是。改變了它,就改變了之後發生的一切。越戰……種族暴動……每件事。”
“主啊,”埃蒂充滿敬意地說。即使只是講講,你也要敬佩這個主意的偉大。這就像那個裝著木腿的船長在那裡追逐大白鯨。“可是尊者……要是你那麼做了,而是把事情變得更糟糕怎麼辦呢?”
“傑克·肯尼迪不是個壞人,”蘇珊娜冷冷地說,“傑克·肯尼迪是個好人,一個了不起的人。”
“也許是那樣。可是你知道嗎?我認為偉大的人才會犯大錯。再說,在他之後的人可能真是個壞蛋,某個靈柩獵手,是因為李·哈維·奧斯瓦德②『注:李·哈維·奧斯瓦德(Lee Harvey Oswald,1939—1963),美國人,殺害總統約翰·F·肯尼迪的嫌疑犯,逮捕後被槍殺。』或者其他什麼人他才沒能得逞。”
“可是那個球不允許這樣的想法,”卡拉漢說,“我相信它故意悄悄地跟人們說他們做得好,從而誘惑他們於出可怕的壞事。它會說他們不只讓事情好起來,而且是徹底變好。”
“對。”羅蘭說。他的聲音像樹枝在火中燃燒一樣乾脆。
“你認為那樣的旅行真的可能嗎?”卡拉漢問他,“或者那只是那個東西想要說服人的謊言?它的魔法?”
“我相信是那樣,”羅蘭說,“而且我相信我們離開卡拉時,也要透過那扇門。”
“那樣的話我就跟你們在一起!”卡拉漢說。他語氣激昂,令人驚訝。
“也許你會的,”羅蘭說,“無論如何,你最後把盒子——裡面裝著那個球——放在了你的教堂。讓它安生。”
“對。基本上有效。它大部分時間在睡覺。”
“可是你說它把你送到隔界兩次。”
卡拉漢點點頭。他的激昂就像松枝在爐火中燃燒一般,接著又同樣快速地消失了。此刻他看上去只是疲憊不堪。而且說真的,很蒼老。“第一次是到墨西哥。你們還記得我一路講吓來的故事的開頭嗎?信以為真的作家和小男孩?”
他們點頭。
“一天晚上,我正睡著,那個球找到我並把我帶到墨西哥洛薩帕託斯的隔界。那是個葬禮,作家的葬禮。”
“本·米爾斯,”埃蒂說,“寫《空中舞蹈》的傢伙。”
“是的。”
“那些人看到你了嗎?”傑克問,“因為他們看不到我們。”
卡拉漢搖搖頭。“看不到,但是他們能感覺到我。我朝他們走過去時,他們就移開,就好像我變成了一股冷氣流。不管怎麼樣,那個男孩在那裡——馬克·佩特里,只是他不再是小男孩。他已長成一個年輕小夥子。從這一點,還有他講起本的樣子——‘曾經,我會說五十九歲’是他悼詞的開頭——我猜想這也許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反正,我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也足以讓我斷定,我很久以前年幼的朋友現在過得不錯。也許我在撒冷之地還是做了一些好事的。”他停了一會兒,接著說,“在他的悼詞中。馬克把本稱作他的父親。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