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呢?按常理,這時候斷不可能歇息,莫非其間有詐?想到此處,他做了個手勢,立刻有兩人躡手躡腳的潛到門口,用匕首輕輕去撥開門栓。
突然,聽濤小築的大門騰的推開了,幾十只弩箭飛蠅般攢刺出來,先前的兩人一聲慘叫,被當場射死。緊接著,幾道雪亮的光芒從院牆四處射到當中,眾多弓手突然出現在牆上,漆黑的短弓在夜間顯得尤為可怕。
聽濤小築裡也射出了同樣的光束,刺的眾刺客下意識的擋住了臉。林凡提了盞特製的馬燈走在前面,燈後面凹形的金屬鏡把光線聚成了筆直的光柱。
“好得很。”聽濤小築裡,李沐風在貼身侍衛的簇擁下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笑道:“諸位,我小妹的馬燈造的還不錯吧?”
被圍在院中的刺客雖慌不亂,紛紛抽出了兵刃,聚成一圈。那頭領一手擋著燈光,一邊惡狠狠的道:“李沐風?”
“本王的名諱,也是你叫得?”李沐風冷笑了一聲,道:“你等速速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本王或能饒你們一命。”
那人緊了緊手中兵刃,眼珠朝四周瞟著,一邊道:“憑什麼?”
“憑什麼?”李沐風大笑起來:“就憑你們的命握在我手裡!”他朝四周一指,道:“只要你們稍稍一動,他們便萬箭齊發,我可不需留什麼活口。”
“好。”那人點點頭,緩緩彎下身子,似乎要把短劍放在地上。等到將要接觸地面之時,那人突喝道:“動手!”隨著話音,身形已然化成一道黑色的閃電,揮劍衝向燕王。
他這一動,其餘的十幾名刺客也驟然暴起,衝向聽濤小築。他們知道,要想活命,只有擒下或擊殺燕王。至少那個方向,不用擔心被冷箭射死。
他們動作的同時,無數只漆成黑色的短矢趁著濃重的夜色,潛蹤而至。若不是還有嗤嗤的風聲,沒人能夠發現這致命的攻擊。這箭矢彷彿和黑夜融成了一體,從四面八方籠罩著這間院落。
十幾個人,只有四個人逃離了這輪箭雨。中箭者有的尚未斷氣,在地上翻滾呻吟。然而在燕王不需活口的命令下,立刻又有數只短箭釘在身上,徹底結束了他們的痛苦掙扎。
衝過去的四個人已然和侍衛戰成了一團,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繼續發箭。可這些燕王的貼身侍衛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一身功夫豈可小視?且又是以多打少,基本是兩人對付一個,即便刺客竭盡全力,也不過堪堪戰個平手之局。
和林凡戰在一起的正是那刺客頭領。那人手中反握短劍,招勢詭異,身法極快。每每林凡已經佔了上風,他總能突出怪招,攻林凡個措手不及。
李沐風手中正提著那盞的馬燈冷眼旁觀,安之若素,毫無上前幫忙的意思。眼前的局面已經完全控制了下來,擒下這些人不過是時間問題。想到這裡,他笑了笑,莫無憂這丫頭的機關全沒派上用場,也難得她忙了那麼多天。
場中,其餘的刺客已被或殺或擒,只有那頭領還在和林凡苦鬥。林凡久戰不下,心頭惱怒,宣告瞭不要別人幫忙,眾侍衛只得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兩人打鬥。
林凡又和那頭領互拼一劍。“叮”的一聲爆出一朵火花,林凡借勢退了一步,消去反震之力。誰知那頭領竟腳尖猛一點地,不退反進,躍起身形凌空下擊。林凡吃了一驚,“嗤”的一劍刺去,那頭領看都不看,揮劍擋下,竟藉著這股力量飛身撲向李沐風!
他早在等這個機會。看到燕王稍有失神,便拚了性命想將其擊殺。他這凌空下撲,早失了週轉的靈動,憑的是一股氣勢。若不能畢其功於一擊,自己也只能閉目領死了。
他橫著短劍,身形在空中倒豎起來,彷彿一隻倒掛在天穹的蝙蝠。人藉著這股衝力,雷霆萬鈞的擊向仍是漫不經心的燕王。
突然,好似空中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