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作難吧?
一想到太子皺起的眉頭,李陵就忍不住想笑。這世上之事真是奇妙,任誰也難以預測,區區一個女子,卻牽動了大唐三位皇子的心思。這在前一天誰能想得到呢?素來有妖星之稱
的三哥也會為女子動心,讓李陵無形中感到鬆了一口氣。
三哥畢竟也是個凡人罷了。
白玉雕像、轉世投胎、陳寒衣、賽詩會……這一切看似散落的的點穿成了一張撲朔迷離的網,後面或許就是誘人的真相。
然而,李沐風並無瑕關心所謂的“真相”。
整個早朝,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反反覆覆全都是陳寒衣的倩影。他突然不在迷惑於什麼前生今世,他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正是為了這個女子而來。
第一次,他相信了相信了宿命的安排。自己不就是為了她而穿梭千年麼?一見便可鍾情,更何況自己可能和這個姑娘有著纏綿千年的情願呢?
散朝回府時,李沐風策馬徐徐而行,依舊在思考著陳寒衣的事情。不經意間,王府已在眼前,心中不免奇怪,今天這段路程似乎格外的短。
管家李遠在門前迎候著。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王府的管家那就更了不得了,可此人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跋扈之態。他大約五十來歲年紀,身子骨精瘦,一雙眸子雪亮,很有精神
。李遠見到李沐風卻不說話,只是朝門裡努了努嘴。李沐風愣了一下,心裡已然明白,不由莞爾一笑。
李沐風人未進前廳,笑聲先至,道:“好四弟,有多久沒到三哥這裡來了?”
李陵幾步跳了出來,一把抓住李沐風的袖子,笑道:“三哥,我吩咐你的管家不能說是我來了,他居然敢不聽我的,你可要幫我教訓他一下!”
李沐風扯著李陵坐下,笑著訓道:“你長不大麼?總想藏起來嚇唬人?再說李遠可沒和我說過是你來了。”
李陵眼珠一轉,搖頭道:“我不信,不然三哥怎麼知道是我來了?”
李沐風淡淡地道:“這有什麼難猜的,我散了朝片刻也沒耽擱,便直接回府,又是騎馬而行。同去上朝的人誰能先趕到家中堵著我?況且能讓我的管家不敢說出姓名的,除了你這
個不用上朝的大自在搗蛋鬼沒有別人!”
李陵嘻嘻一笑,道:“三哥我真是服了你了,片刻間就把這些都想得一清二楚,真不愧是‘妖星’之稱。”
這“妖星”出於當年監天官李淳風的說法。他乃太子一黨,對三皇子降生的祥瑞之兆大是不以為然。以他的說法,長虹貫日主刀兵,而赤星則更為不詳。從那開始,這稱呼就在私
下里偷偷叫開了,更給這個不同尋常的皇子抹上了一層妖異的色彩。
不過,敢當面用‘妖星’稱呼李沐風的,除了他這個弟弟再無旁人。李沐風對此並不在意,只是微笑不語。
李陵到了李沐風府中似乎比自己家還要自由隨便,一邊拿著架上的古玩陳設隨手把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李沐風閒聊。李沐風自然不會以為他這個機靈古怪的弟弟真的是來找
自己玩耍的,只是對方不說,他也不問。對方有什麼底牌終究會亮出來,自己自然不用著急,李沐風有的是耐心。
李沐風清楚,在某些方面,面前這個看似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少年,卻比太子還要來的可怕。大唐的四個皇子從來沒有過無憂無慮的童年。從他們懂事的那一天起,就都知道互相
成不了真正的兄弟。就算你不想害人,也要有能力防備從自己背後捅來的匕首。由於特殊的原因,這一點,李沐風比任何人明白的都要早。
“三哥。”似不經意間提起,李陵隨口說道:“過幾天我就要封王了,封的是吳地。”
李沐風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