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奚族的生存。考慮到奚族是你突厥人的藩屬,是你們的有力別部,我們中土不好擅自出兵剿賊。如今你我面對面,就把剿賊的事協商好,談妥了,只要你們同意,我們立即出兵北上剿賊,順便幫助奚族解決生存危機。
中土人不但倒打一耙,還威脅出兵塞外,讓阿史那思摩和史蜀胡悉怒不可遏,兩人也是毫不猶豫,一口拒絕。這個“坑”太明顯了,如果任由中土出兵北上剿賊,正好與那支所謂的叛軍形成夾擊之勢,等於拱手讓出安州,安州就是中土的囊中之物,奚族不要說生存了,直接就亡族滅種了。
雙方各執一詞,各說各的理,根本就談不到一塊,不歡而散,明天繼續談。
當日夜間,蘇威和封德彝回奏聖主談判經過,卻看到聖主正與內史侍郎虞世基、蕭瑀以及暫領兵部尚書事的右候衛大將軍趙才,圍在安州地圖前,熱烈探討。
聖主心情很好,笑容滿面,看到蘇威和封德彝,竟然破天荒地主動搶著告訴他們一個天大的好訊息。白髮賊於九月二十六攻佔奚王府,拿下了安州第一重鎮方城,再加上之前攻佔的鬼方和白檀兩座重鎮,大半個安州已收入囊中,接下來只要再擊敗阿會正和奚族主力大軍,安州就算徹底收復了。而阿會正和奚族主力大軍已經在託紇臣水一線與契丹人鏖戰了兩個多月,疲憊不堪,如今後院失火,奚王府又失陷了,糧草等物資全部落入白髮賊之手,更是雪上加霜,可以肯定,這支軍隊士氣低迷,軍心渙散,若要決戰,必敗無疑,若堅守安州東南一隅等待局勢變化,則有分崩離析之憂,總而言之,奚族完了,安州收復在即。
“朕已決定,暫緩返回東都,立即轉赴高陽。”聖主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南北局勢正處於劇烈變化中,已經嚴重影響到北疆安全,值此關鍵時刻,朕要坐鎮河北,親臨指揮,以確保南北局勢向有利於中土方向發展,不容有失。”
蘇威、封德彝面面相覷,雖然臉上帶笑,對聖主親自告之的好訊息喜悅不已,但內心卻陰鬱不安,尤其蘇威,明明知道聖主此舉的真正目的是要發動第三次東征,卻無力勸阻,十分沮喪。
在他看來聖主遲遲不回東都,會進一步削弱皇帝和中央的權威,會進一步加劇兩京的政治危機,其惡劣的政治影響遠比想像得嚴重,而在目前內憂外困的局面下,以聖主為首的改革派一意孤行,強行發動第三次東征,更是弊大於利,這種把政治集團利益凌駕於國祚利益之上的愚蠢狹隘自私之舉,不但不能為改革派帶來他們所需要的政治利益,反而會在失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必將給國祚帶來難以估量的危害。
然而現在蘇威根本不敢勸諫,不敢激怒聖主,因為改革派正在藉助清算楊玄感同黨的機會不遺餘力地打擊西京的保守派,蘇威做為高踞中樞核心層的保守派領袖,正是保護西京的最後最強的一道屏障,蘇威所有精力都放在保護西京上,已沒有餘力去阻礙聖主發動第三次東征了。
封德彝擔心的卻是河北和幽燕兩地的形勢。河北叛亂迭起,是天禍**的重災區,而幽燕隨著南北局勢惡化也是動盪不安,但這兩地的惡劣局面,隨著聖主入住高陽宮開始進行第三次東征的前期準備工作,隨著再一次對河北、幽燕兩地的人力物力財力的無節制“掠奪”,局面必然進一步惡化,河北的叛亂可能會掀起新一輪“**”,幽燕的鎮戍危機也可能會愈演愈烈,由此必然影響到第三次東征,如果永濟渠再一次中斷,如果突厥人悍然入侵,則第三次東征必然再一次失利,其後果之嚴重可想而知。
封德彝猶豫再三,還是望向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安州收復後,突厥人會做出何種反應?”
“某的判斷是,突厥人肯定要進攻,如果畏懼中土,任由奚族滅亡,其他別部必然失望離心。”趙才謹慎說道,“但突厥人肯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