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一段不為人知的武林公案,亦覺得寒意從心底湧起不可斷絕,跪在賀蘭悠身邊,我幾乎已經不敢去看他的神色,只用力扶住他不住顫抖的身子。
而賀蘭秀川臉色死白,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開口。
“請託燕王后,我離開燕王府,著意去尋找那個老人,想討回我的指訣,重新練回武功,結果當我遇見他時,他恰逢受傷後中了風寒,我見他性命危殆,便照顧了他幾天,結果無意中發現這老人學究天人,竟是百年難遇的奇人,我便下定主意,要拜他為師,他醒來後,我再三求懇,他先是不肯,後來我在院中長跪一夜,次日晨,他喚我進門,坐在榻上,看了看我,道:你目有潛光,心懷異志,本非我道中人,奈何有此一緣,天命違者不祥。。。。。。你若拜我為師,便得忘卻前生恩怨,你肯不肯?”
“我當時心中驚震,但想也不想便應了,他注目我良久,嘆息一聲,道:‘就知道不該欠人的。。。。。。天意。。。。。。避也無用。。。。。。’便收了我做弟子,給我取名叫遠真。”
“他問我要學什麼,我說學異術易容輕功,我知道這老人智慧若深海,對他說謊是沒用的,便承認自己確有仇家,但並不希冀報仇,只求自保而已,老人並不言語,只教了我要學的。”
“我害怕老人洞若明燭的目光,害怕他認出我是當年那個終南山偶遇之人,藝成後很少留在他身邊,何況我有我的事要做,我以採藥為名,縷縷遊蕩在崑崙附近,日日觀察著那對父子,那時,她已逝世,我想,蓮衣,上天真是厚待你,你竟沒能活著,等到我--——同時,我和左護法軒轅無通上了訊息。”
賀蘭悠再次震了震,我俯首,伸手過去,握住他冰冷的手。
“我很快在軒轅無面前證實了我的身份,當然,沒全說實話,他本就是我的忠實臣子,為了怕他嘴不嚴實壞了我的計劃,我要他立誓,在賀蘭悠二十五歲之前,不要告訴他我還活著。”
“透過軒轅無,我將賀蘭秀川因篡位而致未能掌握的紫冥教的最高機密,慢慢透露給了賀蘭悠,鷲騎,拈花指訣修煉不當的破綻,鷲騎以崑崙絕崖上千蜂洞內寶椆花餵養最佳,那需要身形瘦小善於攀爬的種族,如都掌蠻人,才能採摘。。。。。。最後,我指示軒轅無潛入這間密室,將教主密室裡的凝定神功第八層的法決,提前給了賀蘭悠。”
“軒轅無也知道教主密室內有霸道功法之事,他起初有些疑問,我騙他說,賀蘭悠根骨不凡,自小我曾給他伐筋洗髓,定可無虞,他若不早日練成神功,如何在賀蘭秀川手下有自保之力?軒轅無向來對我深信不疑,因此便將法決交給了賀蘭悠。”
我心中轟然一聲,眼前一黑,原來我那日的預感竟是真的,賀蘭悠,賀蘭悠----
“我給他法決時,算過時間,以賀蘭悠的資質,定可練成,但過於冒進的結果,便是遲早要承受散功的反噬,以我對賀蘭悠功力的推算和對凝定神功的瞭解,今年三月,賀蘭悠定有散功期,此時必須靜養閉關,再不能有任何行功之舉。”
“軒轅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獻計賀蘭悠,假稱賀蘭笑川未死,出現在大漠,賀蘭秀川聽見這訊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他果然破了紫冥教主不下崑崙山之誓,趕去大漠,發現被騙,他殺了軒轅無,真好,省得我滅口,而軒轅無臨死前,交給賀蘭悠所謂的‘賀蘭秀川弒兄’證物,其實那證物,是我偽造的。”
“他死後,賀蘭悠齊集勢力,反擊賀蘭秀川,將他趕下教主位,眼見他一步步向著我安排的方向走,我真是痛快絕倫。”
“後來,燕王攻下京城後,我在應天黔國公府,遇見熙兒,其實我很早就已經找到他,我甚至透過他養母,交了副當年我帶著的他母親的小像給他,並留下了武功心法給他研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