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更有興味:“嗯,以我的推測,他們不會離開,不過我想你是不會說的了,敢問公子貴姓?”
沐昕靜靜道:“不敢,小姓易。”
姓易名風,是沐昕行走江湖的化名。
“易公子,”賀蘭秀川笑的端的是風情萬種:“紫冥宮有一百二十七種刑法能令閣下開口吐實,只是本教主愛才,不願閣下受此苦楚,還望閣下識實務些,莫要真讓自己的硬骨頭,和敝教玄鐵所制裂肌摧骨的刑具硬抗來著。”
沐昕淡淡一笑:“多謝教主憐惜,不過,”他微微一拂袖:“教主視我為人才,我視教主,卻不過一小人而已。”
“大膽!”
賀蘭秀川身後,自鷹目老者以下,紛紛怒喝。
賀蘭秀川一擺手,示意手下收聲:“哦?願聞其詳。”
沐昕笑道:“小人者,以強凌弱也,以主欺客也,以多勝少也,以有備算無備也。”
賀蘭秀川目光深深:“易公子,你好口才。”
沐昕難得笑容可掬:“承蒙誇獎。”
宛然一笑,賀蘭秀川卻道:“只是,你的心思還是過於光明瞭些,”他微笑一指周圍:“你以為用言語就可以擠兌住我?以強凌弱,以主欺客,以多勝少,以有備算無備又如何?紫冥宮傲視天下,向來只相信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曾在乎過悠悠眾口?”
他狂傲的笑,纖長的身子搖擺成風中亂花:“就算我今天以教主之尊擒下你這後輩,以不光明的手段逼迫刑求你又怎樣?只要我紫冥宮威凌天下,始終居武林之首,掌握殺伐之力,決斷他人生死。。。。。。那麼,你說,江湖中人,敢為此說紫冥宮一句不是?敢因此輕視我一分?”他威稜四射的鳳目緩緩掃過四周:“我這些手下,敢腹誹一句我有失身份?”
撲通撲通,四周人等為他強大壓力所迫,霎時跪滿一地:“屬下不敢,教主英明睿智,智慧天縱。。。。。。”
一時諛詞潮湧。
在密室看著這一幕的我微微一嘆,心沉了下去,我雖也知道,賀蘭秀川必不會為激將法所激,但也多少抱了線希望,如今看來,這人的清醒冷酷心性,還在我意料之上。
賀蘭秀川只說了一個道理:強者為尊,這個尊,包括了一切,甚至可以顛倒黑白,混淆規則,更換是非!
卻見賀蘭秀川突然又是一笑:“道理是這樣的,不過,”他斜睨一直很平靜的沐昕:“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勇氣,畢竟,這麼些年來,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的人不多了,我不想這麼快就用刑具把你變成一堆沒有骨氣的爛肉。。。。。。說吧,你想做什麼?”
沐昕微微一禮:“不敢他求,不過想與教主賭上一局而已。”
賭???呃。。。。。我呆了半晌,我確定在我認識沐昕的這許多年中,未曾見過他摸過骰子牌九。。。。。。不過也許在那七年間,沐公子浪蕩江湖學會了也未可知。
賀蘭秀川的疑惑和我是一樣的,他水光流豔的上挑眼角,正眼看人時也象帶著幾分斜飛的風情:“敢情易公子擅賭?”
沐昕笑得謙虛而誠懇:“只是略懂而已。”
賀蘭秀川似笑非笑:“好吧,如你所願,不過,”他突然搖搖頭:“剛才我還覺得你很聰明,現在卻又覺得你蠢了。”
此時那些從人們的笑容卻已浮在臉上,我看著他們得意的神色,心裡一慌,轉頭問軒轅無:“賀蘭教主賭技如何?”
軒轅無給我一個很難看的苦笑:“你那位朋友如果不是至尊賭神,那麼必輸無疑。”
我不肯相信:“賀蘭秀川是天才麼?難道連賭術他也獨步天下?”
軒轅無毫不留情的答:“然也。”
我呻吟一聲:“沐昕,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