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馭看著一旁堆起的糧草,憂心忡忡地分析道:“敵人連敗數場,卻仍進退有度,此事恐怕有詐。這些輜重糧草堆放整齊,只怕其中也有什麼玄機。”
鐵興安不屑一顧,道:“哼!澹臺先生所言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大旱數日,敵軍飲水早已呈現枯竭之態,即便進退有度,也是強弩之末。澹臺先生方跟隨我軍,便發表如此高見,就我看來,恐怕有喧賓奪主之嫌吧。”
澹臺馭默然無言,眼神依舊集中糧草上,心中不安,同時對鐵興安的排擠也有一些不滿。只是他知得分寸,自然不會真與鐵興安動怒,然而兵不厭詐,敵人的詭計不得不防啊!
鐵興安下令道:“為了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檢查糧草。”
“是!”一眾士兵應答道,然後迅速分出兩隊人將尤羽軍留下的糧草細緻地檢查了一遍,報告道,“啟稟將軍。糧草沒有問題。”
鐵興安自信滿滿,瞥著澹臺馭,眼神中充滿輕視之意,道:“澹臺先生這樣可安心了?”
太輕率了!澹臺馭臉色一變,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立刻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暗罵尤羽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這樣的計策分明是為了引鐵興安上鉤,他正要勸諫,鐵興安卻哼聲道:
“我想,澹臺先生現下只要一心思考如何活捉老將尤羽豈不更好?至於作戰之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來人,整兵追擊!”他驅馬衝在最前,始終不給澹臺馭一個說話的機會。
澹臺馭無法勸服鐵興安,只得陰沉著臉跟在後面。他已想好,不管尤羽有什麼計策來對付他們,他只要保全鐵興安一人便好!至於大軍,若是可能的話,自然也要保住。
天瀾並不知道前鋒營這邊發生的事,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澹臺馭這個人,只是憑著自己的經驗和對軒轅正、鐵興安淺淡的瞭解就推測出今日的境況,從而將了他們一軍。
此時的他們已經潛伏在火術士軍團的附近,隱藏在巨石縫隙間,只等時間一到,隨時可以發動奇襲!
夜色近暗,眼看就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葉逸緊張地冒汗,看身旁的天瀾氣定神閒的冥想,不由低聲道:“天瀾,還沒有到時間嗎?”
天瀾睜開眼睛,道:“你不用擔心,薛寧等五百一十二個火術士就在前面不到五里,他們跑不掉的。”
葉逸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尤羽將軍那邊,沒有問題嗎?到現在還沒有火光訊號,會不會被發現了?”
天瀾一點也不心急,悠然道:“你現在再著急也無法改變那邊的境況,不如專注眼前之事。”
桃兒壓低聲音道:“笨呆瓜,你就少操閒心了。就算你信不過那個老爺爺,還信不過阿瀾的計策嗎?要知道,一個好的兵法家早在戰爭打響之前就預視到最終的結果。你啊,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嘴巴等著吧。”
葉逸小聲嘟囔著:“好好好,都是我窮操心。我還不是擔心他嘛,都怪他說什麼軍處……”
天瀾淡然道:“我若不那樣說,尤羽將軍是不會聽從我的計策。他若不聽,這場戰役多半會敗退,到時沒有大軍援助,我們更加不可能逮到機會靠近薛寧。”
小棠擔憂道:“話是如此,但是公子,你若是有什麼差池,取回風靈杖又有什麼用呢?”
蕭月更是言簡意賅,道:“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眾人對他的關心他自然能明白,眼神動了動,卻沒有說話。正巧這時西北方忽然升起沖天火光,正是大批糧草被點燃!
葉逸一攥拳頭,興奮道:“太好了!成功了!”
天瀾看了一眼火光,同時感應到前方火術士軍團開始躁動,應該是薛寧的人也發現了主營那邊的異狀。
天瀾當即下令道:“一二隊從兩側包抄,三隊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