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誰。
我不由自主地朝著他飛奔過去,等到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發覺他的頭髮真的白了,他站定在原地,對著我張開了手,臉上一臉憔悴的笑意。
那一刻,我先是愣住了,緊接著撲向了他的懷中,他緊緊擁抱著我,輕輕地在我耳邊用嘶啞的聲音說:“小書,你回來了。”
“靳言,你怎麼了?”當我聽到他的聲音完全改變的時候,我連忙抬起頭,無比驚訝地問道。
“走,我們回家說。”他的嗓音低沉得可怕,那聲音,竟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
“你的頭髮……”我仔細一看,發覺他的頭髮全白了,一根根頭髮在路燈下泛著銀色,中間還隱隱看到幾縷黑髮。當看到那黑髮時,我終於確定他不是突然染髮,而是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導致他的頭髮一下全白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我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我冷冷問道:“靳言,究竟是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他的臉依舊還是那樣帥氣,他臉上乾乾淨淨沒有鬍鬚,他還是像從前一樣,笑得一臉溫柔。好像除了頭髮和嗓音,其他都沒有改變。可是,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回家說好嗎?我們先回家去。”他柔柔地說道,伸手拉起了我的手。
當他的手觸及我的手時,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異樣。我連忙抓起他的手一看,卻發覺他的手不單單比從前更加清瘦,而且他的指甲竟也變得全白,沒有一絲血色。
我握著他的手看了又看,他把手從我手中抽離,他笑著說:“小書,別擔心,回家我好好和你解釋,好不好?”
我望著他,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動,終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拉著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就這樣傻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一如既往地帶著我回家。他依然還是從前那個他,可是又彷彿已經不是了。
我們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終於坐著電梯到了家門口,當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我看到從電梯到家門口一路擺滿了心形的玫瑰花瓣,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主動把我擁入懷中,他說:“老婆,歡迎回家。”
我來不及感動,或者說我根本現在還無法感動,我只覺得這一切都太過突兀,一切的美好粉飾了我們分開這一段的不美好,然而,相比於這些美好,我更想知道的是,這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小心地跨過心形玫瑰花瓣往家的方向走去,當他開啟家門的時候,我看到屋裡擺滿了紅燭,悠悠的燭光中,桌上已經擺上了一桌菜餚和紅酒。
“這……是你自己親手佈置的?”我望著靳言,平靜地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開心。”我依舊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他顯得非常詫異。
“不如告訴我這一段時間真正發生了什麼,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事。在我知道了之後,我才有心情來欣賞你的浪漫。”我的語氣有了微微的怒意,我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那種即將崩潰的情緒還是一觸即發。
有時候男人總以為用浪漫的手段便可以把一切粉飾太平,可以讓女人因為浪漫而忘記那些不快,實際上不合時宜的浪漫只會讓女人心裡更加添堵。在真相面前,一切哄女人開心的手段都不如坦誠來得更為管用。
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焦慮與不安已經讓我的情緒命懸一線,此時此刻,我無暇欣賞這樣的浪漫,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靳言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快,為我放下行李後,他拉著我坐在了沙發上。
紅燭搖曳下,他看著我的臉,伸手輕輕觸控著我的臉頰,他問我:“小書,如果我和你求婚,你會答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