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愛嗎?!”我脫口而出,突然驚覺自己對趙秦漢的憤怒原來源於內心深深的負罪感。
被一個人喜歡卻又不能回報、還要繼續被他糾纏的感覺真是很讓人負罪,特別他一次次不圖回報默默付出默默幫忙的時候,更讓人覺得難堪又難受。情感綁架的罪惡感不亞於道德綁架,我不喜歡這種透過不斷付出去逼一個人以身相許的感覺,好的感情必須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
“聽說過一句話嗎?男人的愛情只有一次,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許頌坐在我的面前,緩緩說道,突然,他問我:“聽說小畫要回國了?”
“嗯,後天的飛機。”我點頭。
“我去接她。”他說。
“為什麼,難道你對她……”我詫異地問道。
他搖了搖頭:“不,我只想讓她看看我現在過得有多好。”
話語中,帶著一種對往昔憤憤不平的恨意。或許每一個人,都有不能釋懷的傷痛吧!我聽到他這麼說,心有餘悸地說:“如果可以,希望不要這麼做。她這幾年過得也不好,生活該給她的教訓都給她了,真的。”
“呵呵,”他一絲苦笑,“我說說而已,真見到她,我想我會原諒她。”
“你還愛她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我剛才說了,男人的愛只有一次,過了,就不再有了。”他有些感傷地說完,隨後把一摞檔案放在我的桌上,對我說:“這些檔案你幫忙看看有沒有言語出入的地方,麻煩修改一下然後給我,我先回我辦公室了。”
“許頌,”我連忙喊道,“趙秦漢說他手中有一個五百萬的專案……”
我話還沒說完,許頌便打斷了我:“他說給你聽的,意思是對你才有。我就不攙和了。”
我一愣,無言地看著許頌,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心裡煩悶不已,批註完許頌給我的檔案後,早早下了班。
公司離家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我如今沒有車,又捨不得常常打車,於是大多數時候我都乘坐著公交車回家。可是今天時間還早,我想先走一段路。
好在我穿著鬆糕底的皮鞋,走起路來到不是特別費勁。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一家大型的網咖,頓時勾起了我對曾經的回憶。
從前我熬夜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就是在這家網咖,那時候我通宵寫著論文,靳言就在我的旁邊玩著網遊,我們時不時互相看看對方,然後深情一吻,緊接著又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
心底的傷感又湧了上來,我看了看時間發覺還早,於是轉身拐進了這家網咖。網咖裡又重新裝修過了,電腦全部換成了嶄新的蘋果臺式電腦,裡面的空氣不似從前那般烏煙瘴氣,每一臺電腦都被隔板隔開,連椅子都換成了高檔皮椅。
我找到了從前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開啟電腦,卻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曾經在大學的時候靳言帶著我玩過遊戲,但是我對遊戲並不感興趣,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尋找當初的感覺。只是,此刻坐在我身旁的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那個記憶中的白皙少年不會再出現了……
突然覺得口渴,我站起身來朝著吧檯走去,走著走著看到網咖的另一側,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牛仔褲地高個男人走出了網咖,他步履迅速,身形一閃而過,可是我整個人都忍不住戰慄!這個男人,就是上次我在雨中看到的那個人!
我連忙快速追了出去,我看到他朝著對面的馬路走去,而那個路口,正是上次公交車停靠過的那個路口!那一刻,我的心彷彿要從胸膛中跳了出來!我眼睜睜看著他穿過斑馬線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他走路的樣子,顧盼時的表情,高大的背影,一切的一切都和靳言如出一轍!我慌忙追了上去,可是當我追到了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