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話,祝阿姨可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忘記祝阿姨給你做好吃的了?”
他說到這兒,看向了祁安落,神色驟然就冷了下來,淡淡的道:“阿硯,這位是?”
“我媽媽。”不待寧緘硯回答,厚厚脆生生的道,嘟起了一張嘴,哼哼著道:“她給我做好吃的是想做我媽媽。討好我。我才不稀罕。”
這話夠打臉了,寧淄博的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看向了祝雅,明明是該尷尬的,祝雅的眼淚卻是掉了下來,一聲不吭的往外跑去。
寧緘硯這才叫了一聲厚厚,罪魁禍首的小傢伙將臉埋在了寧緘硯的肩上,扁扁嘴不再說話。
“雅雅……”鬧了那麼一出,祝京山的臉色黑得跟碳似的,看了寧緘硯一眼,追著女兒出去了。
“阿硯。你……”寧淄博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長大了,也用不著我管了。”他一副長輩的樣兒,說完就拂袖而去。
寧緘硯眼皮也沒抬一下,來這的人都是人精,誰會管這種事,立即又熱鬧了起來,三三倆倆的人上前和寧緘硯打招呼。
寧緘硯的內鬥對外是保密的,外面的人只知道最後大權落到了寧緘硯的手上。卻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但更沒有人敢小覷寧緘硯。
因為寧緘硯的緣故,那些所謂的名門世家的女眷們對祁安落更是熱情,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祁安落今天恍惚得厲害,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好在她是跟在寧緘硯身邊的,什麼事都有寧緘硯先擋著,她只用微笑就行。
好在寧緘硯都只是打個招呼,粗粗的應付完,就以有事為藉口帶著他們上了樓。
祁安落暗暗的鬆了口氣,寧緘硯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先去休息一下。等待會兒吃飯再下來。”
祁安落自然是求之不得,看了看幽深的走廊,那種熟悉的感覺更是強烈。寧緘硯又接著道:“剛才那些,都別介意。”
他指的自然是祝雅的事兒,祁安落愣了一下,搖搖頭。寧緘硯能將她帶回來,還有剛才的那一幕,就能說明了事。婚約到底存不存在祁安落不知道,但祝雅,顯然是一廂情願。
寧家。還真不是一般的亂。難怪寧緘硯會帶著厚厚住到海城去。出生在這種家庭,那得多用多少心眼?
祁安落心神恍惚,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奶奶那邊?”
如果她沒猜錯,無論是剛才替寧緘硯說話的那位長輩,還是寧老太太,都是站在祝雅那邊的。
寧緘硯微微笑笑,道:“我不是說過讓你什麼都別擔心嗎?”他的眼神沉沉的,疏離而又淡漠。
他說著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前,推開了門。微笑著道:“這是我的房間,不過已經很久沒住了。你就在這兒休息。”
房間明亮而溫馨,和他所住的公寓的生冷完全不一樣。矮几上插著一束桔梗,床頭擺著一個白色的小熊。
祁安落有些怔怔的,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應了句好。寧緘硯看向她的時候她已和平常一樣,寧緘硯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低聲的叮囑厚厚:“別亂跑,就在這兒陪著媽媽。爸爸下去一會兒就上來,知不知道?”
祁安落哪用得著他陪,趕緊的道:“不用,我自己待著就行。厚厚不是要去看太奶奶嗎?”
小傢伙猶豫了起來,寧緘硯也沒多說什麼,道:“那你先一個人待著,我先帶厚厚去奶奶哪兒,待會兒他再上來。”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寧緘硯又叮囑了兩句,這才帶著小傢伙上了樓。關上門,他眸子裡的情緒再也遮掩不住,心臟的某個角落在那麼一瞬間五味雜陳。疼痛難擋,他幾乎要直不起腰來。
她真是忘了,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寧緘硯就那麼失神的站著,直到小傢伙叫他,他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