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你就知道護著你家主子。那個,現在這裡是哪裡了?”紫陽也出了馬車,在馬車口的另一邊坐下,夜風襲來,吹走了汗溼,倒是另一種神清氣爽的涼快。
“不巧,已經出了北平城許久了。”
紫陽不屑的哼唧一聲,道:“就是在北平城裡,本公主也再不回去了。你回去幫我給你家王爺帶句話,說本公主就此後與他不共戴天,他要是敢去陰曹地府,本公主立馬的就殺將過去。”
“公主殿下,您這是何必。”
“哼,竟敢敲暈本公主,過分,哼!”紫陽終於爆發了,粗著嗓子狠狠發洩道。
郭解只覺手中握著的馬韁歪了歪,順帶著將馬車晃了晃,顯然是馬兒受到了驚嚇了。於是他忙道:“公主您消氣,消氣。”
紫陽順了幾下呼吸,而後才道:“郭解,我請教你個問題?”
“您問。”
“撇開朱隸溪不想,當下局勢,你覺得投降之舉對燕軍而言可是有利的?也便是你,會不會選擇投降?”
“公主。”郭解先客氣的叫喚一聲,而後少有的正經說話道:“王爺自有他的打算。”
對之於這種回答了就似壓根沒有回答的答案,紫陽顯然不能滿意,不過……“他有什麼打算?”
“有一事,郭解甚為不解。”月色朦朧之下,郭解的神情紫陽看不見,可沉重的話音所透出的凝重,卻在夜幕間暈染開來。紫陽只覺郭解口中之事,當不是一件小事。不由也正了神色,問道:“何事?”
“公主可知,四月前阜城內,我軍投降過去計程車兵為何一夜被殺嗎?”
“表面上是阜城守將穆慶湛為洩憤所為,實則當是燕軍反對投降一派賄賂鼓動的吧!”
郭解點頭道:“事實的確是這樣的。可是,王爺在此事發生前,便就已經知道了。”
紫陽表情一滯,只覺那本是涼爽的空氣頃刻間冷入鬼祟,喃喃道:“所以,他至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要投降。”而後木然的搖搖頭,“不對,是他一直都在想著不能降。”
紫陽抬頭仰望蒼茫星際,不由嘆然道:“一直來,或許我都未曾看清過他。實則他報復遠大,心繫天下。而當今亂世,才是他想要的吧!”
郭墨掙扎一番,終究還是開口道:“亦或許王爺還有其他不能說的緣由。”
***
宋安之現二十萬大軍,各分兵駐守在德州和濟南兩地。而他本人,則留守在了離北平更近的德州,隨時等待著朱隸溪的再一輪攻伐。
郭解將紫陽送至德州城郊後,便就將馬車上的馬匹騎走了。於是接下來,紫陽只有下路步行,夜色的天空漸漸轉白,待到陽光普照,紫陽才行至城門後。
城門“哐當”一聲大開,紫陽便見正中宋安之立在那裡。
“早。”紫陽打起招呼道。
宋安之卻不理他,不見表情的面孔朝右微微一擺,便有一輛馬車從城中駛了出來,駕車之人卻是平兒。
“臣領皇上命,護送公主回京。”宋安之一板一眼道。
“本公主不回。”紫陽拒道。
“這可由不得公主了。”宋安之話音落,便有兩個士兵從城裡頭冒了出來,似乎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誰敢動本公主!”紫陽吼道,可那兩個宋安之的兵那裡聽他的,扣住紫陽的手便要將她拎上馬車。
“喂喂喂,你們輕點,別傷了我家公主。”平兒見狀,忙喊道。
紫陽被扔進了馬車後,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對著宋安之和顏悅色道:“宋安之,有話咱們好好說,別這麼的一上來就攆我走吧。最起碼也得讓我去德州城內歇上一歇,咱們好好聊聊,我也陪酒認個錯先。而後您再將我送回京城,也是不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