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小的,發生危險的可能也小,大部分存活下來的人會去海邊。”
“我——”季秋白還想說些什麼,然後突然聽到了乾枯的樹葉被踩碎的窸窣聲。
醫生一揮手,示意季秋白閉嘴。
然後季秋白就看到了小狼嘴裡叼著三條死了的魚的尾巴,衝他們走了過來。
季秋白吃驚地看著小狼,對它的行為表示出了一種來自飼主的驕傲。只可惜小狼和醫生都沒有顧及他的心理,醫生理所應當的從小狼口中取出魚,然後從揹包裡拿出手術刀,動作麻利地開膛剖腹。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蔓延在空中。
醫生對著季秋白說:“別愣著,給我撿幾根能插魚的樹杈。”
“嗯,”季秋白應了一聲,剛要起身,小狼卻攔住了他。
小狼問:“你想到了嗎?”
季秋白:“啊?”
小狼皺眉:“你心裡的那個東西。”
“……”季秋白訕訕地說,“沒有。”
這種事情就算小狼天天提醒他也沒用,季秋白根本不知道從何找起。
小狼表情很陰沉,似乎要用低氣壓對付他。半晌,小狼說:“那你去吧。”
季秋白有一種‘你是我主人還是我是你主人’的無奈感,但是隨即又想,小狼捕魚,醫生烤魚,就自己是吃白飯的,還不幹點苦力活?
等到季秋白撿回來樹杈的時候,醫生恰好把魚的內臟清理乾淨,魚鱗也刮下來了。
醫生的手套全都染上了血,看起來有些可怕。
醫生接過來季秋白的樹杈,他用力把樹杈的尖端刺入魚的口中,穿破皮肉。就在這時,醫生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季秋白簡直被他的手嚇了一跳,以為醫生是累到了,髒著手幫醫生穿魚。
“沒事,”醫生笑眯眯地說,等到魚全都放到火邊烤著的時候,他才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對季秋白說:“手抖是因為,這裡面不是我的手。”
季秋白疑惑地看著醫生的手。
在火光下,他看到了一副冰冷的機械手。
小狼似乎一開始就知道,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兀自把自己的魚取下來,把外面的血烤下去後,直接生著吃。
季秋白看著醫生的手,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我的手以前感染了,截肢後就換成了機械手。”醫生苦笑著說,“本來辭去了工作,好久都沒有給人醫治了,你還是我這幾年來的第一個患者。”
季秋白訕訕地笑:“啊哈哈……”
“本來這手很遲鈍的,”醫生說,“地震之後,它的行動就開始變快了,就是時不時地抖兩下。”
季秋白腹誹,心說你剛才手像是抽筋了一樣,怎麼會是‘抖兩下’?
等他們吃完之後,就各自坐在地上,小狼不愛說話;醫生和季秋白是剛認識的,所以也沒有立刻熟絡起來。沒有一個人率先說話,打破寧靜。
這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都讓季秋白筋疲力盡,儘管他身上很髒,很難受,但是坐著坐著他就開始打瞌睡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特別冷,即使靠近火堆也非常的冷。季秋白眯起眼睛,看了看臥在他旁邊不遠處的小狼,長手一撈,把小狼撈到了懷裡。
被打擾了的小狼顯得很不高興,皺眉問:“你幹什麼?”
“我冷,”季秋白含糊地說,“在咱們家你都和我一床睡,出來就離得遠遠的,太沒有良心了。”
“……”小狼看了季秋白一眼,沒說話,臥在季秋白身邊,閉上了眼睛。
季秋白太困了,幾乎是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小時。因為小狼的體溫很高,他抱著小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