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流風,本派素嫌殺率,重仁恕,主恬淡,忌利慾,高覺慈,厭橫暴,便是此次前來,也是看在施主你及凌澄道友的多番邀請之下,但可恥的是老道亦黨中了邪言之惑,誤信片面之詞,幾乎便鑄成大錯,好在及時查覺,懸崖勒馬,尚猶末晚,否則,怕不為天下人指責,三教同道所非難?”
銀髯無風自拂,這位武當派的大掌門又語聲鏗鏘的道:“出家之人,首戒七情六慾,道家一流,更宜慈悲寬和,有出世超俗之風,老道愚魯,自知跟大空之境尚遠,但,可悲的是,卻覺有同教道友比請老道更為不及者!”
他一側臉,目光炯託的注視紫千豪,穩重的道;“紫施主,青城派‘玄雲三子’果是至你處善言勸說進諫麼?”
紫千豪冷靜的道:
“不,他們是合同“黑流隊’及‘銀壩子’的大批江湖流冦進襲本山,濫施殺虐,瘋狂傷人,而本幫與‘玄雲三子”往昔更無恩怨,他們三人之所以與那幹西陲敗類一氣攻擊本幫,乃因為他們和‘銀壩子’的首領‘白眼婆’莫玉之兄莫奇有著極深交情,受其重託之故,‘玄雲三子’以方外之人卻屢犯殺戒,更與江湖黑道匪賊來往密切他青城派非但不問不聞,反過來竟將所有不是推到我們頭上,老實說,在今天之前,我本人根本未曾與他三人見過面,借問道長.他們又何向我進諫言?勸為善呢?”
一聲大吼,“大真子”凌虛厲叫道:
“胡說八道,一片謊言,山人等明明在干戈之前曾經一再向你勸說……”冷冷一笑,紫千豪道:“祁老六!”
高聲答應,祁老六搶向前來,紫千豪緩緩的道:“老六,告訴道長,你的右眼如何失去的?”
祁老六面色鐵青,獨目的光芒如蛇,他一把扯下右眼的皮罩,怒睜著那隻黑窟窿似的,眼眶裡外血痕殷然肉蚯恐怖的瞎了的眼睛,充滿怨毒之色的凝視大真子,咬著牙,他血漓漓的道:“凌虛老道,這隻眼睛你還認得,是你的劍尖挑出來的哪!”
“大真子”凌虛睹狀之下,不由有點觸目心驚,他微退一步,強自鎮定道:“胡說……貧道何時傷過你?”
祁老六仰天狂笑,激烈的指著對方:
“凌虛老道啊,你的好‘青靈劍法’,作廢掉老子隻眼,但你呢?只怕沒佔著什麼便宜吧?老子照樣給你砸斷三根肋骨!”
冷嗤一聲,“大真子”凌虛道人不屑的脫口說道:“做你的夢!貧道見時被你砸斷三根肋骨了?只是劃破一點腿肉面已,你那幾手還差得遠……”猛然凌虛一下子噎住了口,他這才體會到上了祁老六的當,是的,祁老六故意誇大言詞,激起他的好強好勝心,但他這一自認,不就等於承托出自己果真動過手,果真刺瞎對方一隻眼睛了?如此一來,方才的推倭否認,豈非自打嘴巴?自己招供出欺騙行為來了?
剎那間,凌虛道人的這股子窩囊尷尬可就不用提啦,他愣在那裡,老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欲說無聲,欲辯無力,甚至,連一抹掩飾的笑意也生澀到裝扮不出了……祁老六冷酷又惡毒的用一隻獨眼瞪著他,祁老六並沒有因為他的計謀得逞而流露出絲毫自得之色,相反的,那張瘦稜稜的面孔上更加布上一層嚴霜般的寒森與肅然了。
平靜的,紫千豪道:
“凡慈道長,凌虛道士方才的話道長定已聽到,這種不打自招的供述,相信比任何辯論爭執都要來得確實了當!”
頓了頓,他又道:
“道長,先前青城掌門凌澄道長已經說過,他青城‘玄雲三子‘乃是到傲節山去勸諫,而‘玄雲三子”是用什麼方法勸諫我們呢?就以他們的利劍挑瞎我們的弟兄眼睛做手段麼?這種所得‘勸諫’,亦未免過分暴虐,未免太也殘酷不仁了,只怕沒有多少白痴會甘心接受吧?”
深長的嘆息一聲,凡慈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