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的情緒湧了上來,重華扶著桌面輕輕地顫抖著,豆大的眼淚就砸了下來。
應龍緩緩地放下碗筷,起身走了過來,輕輕地將重華攬到懷裡,溫柔地撫摸著重華的頭:“沒事了,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沒關係,慢慢來。我可以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哥哥沒有別的奢求。”
壓抑了許久,眼淚彷彿決堤了一般,重華死死地扯住應龍胸口的襯衫,放聲大哭起來。
左及川在花房的躺椅上捧著膝上型電腦看著最新實況轉播的影片。
不得不說,比起重華,穆靜然更適合生活在古代。
看著她如魚得水地穿梭在達官貴人中間,一丁點違和感都沒有。
就彷彿,她就是生在古代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她有著現代女性的頭腦。
皺了皺眉,左及川給自己起了一罐啤酒。許久未曾這樣生氣過,就彷彿是馴服一匹野馬。最開始是無比的興奮和躍躍欲試。可後來,卻被這匹馬踹了肚子。
這種感覺……十分不爽。
手機響起,左及川瞄了一眼,接了電話。
“是我。”那邊傳來淺淺的聲音。
左及川呵呵了兩聲:“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妹妹。”
“伯爵知道。”略帶歉意,剩下的是滿不在乎。
左及川翻了個白眼:“你們這行不是不能認親麼。”
“如果我說,不光重華夢到過那個夢境,你會繼續糾結我有沒有妹妹這件事麼?”似乎斟酌了一下,那邊才緩緩地說道。
左及川一個激靈翻身坐起,眼睛睜的大大的:“還有誰?”
“……我。”那邊似乎點著了一根菸。
左及川:“……你在逗我……”
“呵呵,川,我逗你需要用這種理由麼。不光是我,我們全家……都夢見過。只不過,重華因為送給了別人家,夢到的比較晚。”應龍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左及川深呼吸了一下,眼神陰沉著看著窗外的黑夜:“你有空麼,來我家聊聊。”
應龍吐出一口煙來笑了:“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她睡下了。”
左及川想了想,也是,已經過了0點了,再折騰實在是不好。
“哦,對了,我給誠人打電話了。他讓我提醒你,這幾天就不要讓重華亂走了。有血光之災。”
“……我知道了。”應龍清咳兩聲,掛了電話。
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即使睡著了也滿臉淚痕的重華。應龍嘆了口氣,起身去拿了毛巾,輕輕地擦拭著重華的臉。
“我不是故意讓你一個人這麼多年,也不是故意送你走,不原諒我也沒關係,不要再哭了。”應龍淡淡地說道。
重華眉心微微皺著,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喊她。
可她聽不清。
只能聽見有人彷彿低聲的吼叫著她的名字,那麼淒涼,彷彿聲聲啼血一般。即使是在夢中,重華也能感受到心頭那種被揪起的感覺。
從未這樣過。
早晨的陽光彷彿可以曬死所有陰暗的想法一樣,重華起床的時候頭疼欲裂。
許久未曾這樣拼命地哭過,幾乎把體內所有的水分都哭出去了。
仍然是早餐桌上,應龍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
一身黑襯衫,領口鬆開兩個紐扣。
重華站在門口,第一次細細地打量著她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
之前確實有些激動,如今冷靜下來仔細地看著,應龍在長相上確實比起父母跟她更加相像。
所謂家族遺傳性,是指如果是親子兄妹關係,在一些長相上是有共同性的。
應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