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東屋編手鍊。她的手指不太靈活,編了小半個時辰才編好一條黃藍相間的手鍊。又讓王氏在手鍊上縫了三朵小花,小花是點綴錢針錢筐用的,王氏做了很多放在那裡備用。
“天,這鏈子真俊,阿福咋會編這個?”王氏驚訝不已。
陳阿福皮厚地笑道,“娘教了我編金剛結、祥雲結,我再一仔細琢磨,就琢磨出這種編法了。”
“老天,阿福果真是有福的,真聰明。”王氏嘖嘖稱奇,又對陳名說,“我們繡坊有許多絡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編法,關鍵是用這種法子編出的手鍊好看。再用這幾朵小花稍一點綴,更好看了。”
陳名聽了捏著稀疏的鬍子嘿嘿直笑。
陳阿福就說讓王氏拿去縣城的繡坊賣錢,再把編法告訴繡坊,掙點錢把家裡這段日子渡過去。
王氏一直在給縣城的錦雲繡坊做繡活,這些手鍊拿去那裡賣,掌櫃不會太壓價。
王氏高興地點頭,晌飯做了一鍋稠稠的玉米糊,每個人都吃飽了肚子。吃了飯,王氏就急急忙忙去了縣城。
她一走,一家人就急切地盼著她快點回來。
夕陽西下,終於盼到了眉開眼笑的王氏。她說掌櫃很喜歡,說還沒見過這麼別緻的手鍊,給了她八百文大錢。還了賒布頭、碎布、繡線的六十文,還剩七百多文錢。說著,她拿出了一個小銀角子和幾百文大錢。
她還買了一斤豬肉,二十斤糙米,一些專給陳名吃的大棗、蓮子等東西。
一家人具是開心不已,終於又可以吃飽飯了。
陳阿福卻是暗誹不已,古代的錢還真不好掙,她賣的也算設計,卻是連一兩銀子都沒賣到。
五月八日,地裡的冬小麥開始收割了。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陳業父子是莊稼好把式,地裡的產出多,每畝出麥二百多斤。
二房的那四畝地也由大房種,大房留四成,交二房六成租子。二房的六成,除了交稅,留了一百多斤麥子在家留著磨麵粉,剩下的賣了兩貫多錢。這些事,每年都是陳業父子幫著做。同時,又多了許多麥稈,堆滿了二房的後院。
有了這些麥稈,阿祿和大寶就輕鬆多了,不用再天天去撿柴。
這兩貫多錢,若是節省些,一些農戶可以支撐半年。但在陳名家,也就是四個月的診費和藥費。這還是因為陳阿福不用買藥了,否則只夠三個月的藥費。
終於等到五月二十日,是大房把糧食和錢交給二房的時候,還要商量下一步地裡該種什麼以及修房子的事。
知道他們今天要來,王氏專門去割了一斤肉,沽了兩斤陳名喜歡喝的燒酒,整治了幾個好菜。這回不是燉菜,都是用油炒的菜。
本來陳阿福想賣弄一下自己的廚藝,但王氏不願意,說今天有客,怕她做不好浪費食材,她只得負責燒火。用油熗鍋的香味和“刺啦”的聲音讓陳阿福的口水不時溢滿口腔,好在她現在能夠控制住自己了,趕緊吞下去。
看到不停在廚房裡打轉的阿祿和大寶,每炒好一盤菜,陳阿福都會用筷子給他們夾一片肉,笑問,“味道怎麼樣,需不需要加點鹽?”
兩個小正太都包著油嘴一本正經地說,“好吃,什麼都不需要加了。”
王氏也不多說,只是笑著搖搖頭。
本來,之前王氏提議說再買幾尺布送胡氏,陳名沒同意。
陳名說,“我們又沒多收我大哥家的租子,別人賃咱們家的地,也是這個收法。有那錢,還不如給我娘或是大哥扯幾尺布做衣裳。她一說,咱就送,還不知道要送多少。咱們比不上三弟家有錢,連大院子都給他們修上了。”想了想,又說,“那就扯幾尺粗布給大哥做衣裳吧,大哥一年到頭也辛苦。”
陳阿福不知道陳名和王氏說的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