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晉王不管不問的訊息傳回帝都。
風天傲為人陰沉狡詐,自然不可能憑著一次密報就相信了他,所以做戲做足,這七天來他硬是忍住了滿腔的思念,一眼也沒有來看過莫憂,反而屢屢光臨最有名的小倌倌求凰閣,與裡面的幾位頭牌倌人夜夜笙歌尋歡作樂。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想衝進去的時候,鞭打聲停了下來,裡面傳來了尉遲雲菀氣喘吁吁的嬌喝聲:“這麼快就暈了,賤男人,你以為一聲不吭本姑娘就會饒過你?你若不招,我自有辦法好好伺候你!”
“劉成,把上面的鉤子放下來,我倒要看看天下第一金牌殺手被刺穿了琵琶骨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尉遲雲菀陰測測的聲音再度傳來,風蕭然幾乎一陣暈眩,她竟敢!
“殿下息怒,讓小的去吧。”
一雙手穩穩地按住了他急欲衝出的身形,眼前人影一閃,風蕭然稍稍舒了口氣。他知道是他,肖影。
肖家世代護衛大夜王族,每位王子出世後身邊都會被派一位肖家子弟守護。此人必須是經過千百種殘酷訓練,身手敏捷能力不俗的高手,而派到他身邊的,正是肖影。
肖影從來不曾暴露在陽光下,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是一個影子。但他對風蕭然的瞭解與忠誠,絕對毋庸置疑。因此他才放心讓他假扮成獄卒來看著莫憂,保護莫憂。
“尉遲小姐打累了吧,看你嬌滴滴的,小心明日起來手疼。快歇歇,喝口熱茶。”
莫憂此時早已被鞭打得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一處好肉,人也接近昏迷的邊緣。恍惚間看那獄卒走了出來,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原來他不是啞巴。
尉遲雲菀在軍中時間長了,遇到的都是粗人,從來沒人對她這樣畢恭畢敬地伺候過,立刻心情大好,不由讚賞地看了那獄卒一眼。
“小的說句不該說的,這夜霄雲是犯人,打幾鞭子沒人會計較,但若是穿了琵琶骨,動靜可不算小,殿下就算已經厭棄了他,可姑娘是誰?眼看就要是殿下心坎上的人了,何必為了這種人背上個心狠手辣的罪名?”
肖影一邊說著一邊體貼地用衣袖為尉遲雲菀扇著風,所謂醍醐灌頂,尉遲雲菀立刻清醒了過來。
對啊!這賤男倒了以後殿下身邊就只有她了,何必再跟他一般見識?不如放他一馬,不但在殿下那裡討了好,還能博個寬容識大體的好名聲!
越想越開心,尉遲雲菀忍不住拍起了手。
“好啊多虧了你!來,你叫什麼名字,來日本姑娘做了晉王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敢不敢,還請未來王妃多多提攜。”肖影臉上一副十足奴才相,心裡卻忍不住冷笑。就你個草包若也能做上王妃,只怕王爺的大業早晚敗在你的手裡。
四周一切歸於沉寂,陰冷的牢房內,一人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一人無聲無息地坐於床頭。
莫憂傷得很重,柳明源已經替他收拾妥當,但這個一向硬朗毒舌的男人,面對他的滿身傷口也忍不住紅了眼。這個有些迷糊有些嘮叨的傻孩子,在他跟前早跟他自己的弟弟沒兩樣,如今為了保住他的命,卻又差點斷送他一條小命,叫人怎麼能不難受。
風蕭然卻始終保持著異常的冷靜堅強。原本以為他會發瘋,但他沒有。他只是靜靜地為他擦洗著每一道傷口,靜靜地替他上藥,靜靜地一口含住藥汁強行以唇舌撬開他緊閉的雙唇,一點點灌入他的體內。
如今,終於只剩下他和他。
貪婪地看著那張熟悉無比的臉龐,平日裡總是活蹦亂跳的鮮活身影,如今卻死氣沉沉地躺在他面前,羽扇般蹁躚濃密的睫毛頹唐地低垂著,這一切,似乎都是對他愚蠢判斷的無聲控訴。
憂兒……好不容易走倒這一步,此刻風天傲的探子一定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