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不完的話要說,眼淚鼻涕也大把大把的出來,他也老大不客氣地全數擦在了對方的身上。
柳明源正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云,床上的那人早已耐不住了,這聲音,這語調,分明就是……
“憂兒……”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起身,他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快一點觸控到那個人,觸控到他溫熱的臉,聽一聽他正在跳動的心。
多日不下床的雙腿早已痠軟不已,哪裡能支撐得住他如今沉重不堪的身體,剛剛著地便已癱軟了下來。
“蕭然!”
伴隨著一聲肝膽俱催的呼喚,風蕭然只覺得耳根一陣溫熱,似乎有一根若有若無的蠶絲將這一聲呼喚潺潺帶入他的心間,使他僵冷不堪的心頓時一陣酥軟。等待他的並不是冰冷的地面,還是一個久違了的溫暖懷抱。
房門被吱的一聲輕輕帶上,顯然已經醒悟過來的柳明源也知道現在不是責罵莫憂的時候,早已識趣地離去,給這對分別太久的人一點甜蜜的空間。
“憂,真的是你嗎?”看著眼前這張平淡無奇而陌生的臉,風蕭然的臉上閃過一絲迷惘。甚至連自己已經被輕輕抱到了床上,也毫無察覺。
“是我,我回來了,我就在你身邊,你永遠也別想再把我趕走了。”
對,就是憂兒。除了他,還有誰有這般清澈如漆般的眼神?風蕭然似乎大夢初醒般眨了眨眼,伸手一揮,便揭下了莫憂臉上的人皮面具。
“嘿嘿……路上怕那個色鬼皇帝想起破綻來又要抓我回去,只好易容改裝。”莫憂被懷中人略帶幽怨的眼神看得心虛不已,早已經在心裡抽打了自己無數邊,只得訕訕地說道。
“你啊……”
風蕭然只是愣愣地注視著他,許久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也壓根沒想到要怪他不早早與自己相認的事情,只是一直貪婪地看著他,似乎要把這幾個月來的分別都這麼生生地看回來。
“蕭然,你罵我吧,罵我多少都行。”其實風蕭然的身形非常高挑挺拔,比莫憂還高上幾公分。可如今這個一向顧盼神飛天仙化人令人只能仰望而不敢褻瀆的人兒,竟毫無生氣的縮在自己懷裡,體重更是輕得嚇人,別人懷孕都能重上二三十斤,他卻越發清減了。
“傻瓜,我罵你什麼?是我先不對,是我先騙了你。憂兒,你別怪我,你看,孩子們還在。”
瘦削的手指顫巍巍地拉住了他的手掌,覆在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那裡很柔軟,也很溫熱。莫憂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被什麼東西擊中般,竟從頭開始全身都生疼了起來。為了懷裡這人所受的苦,他真的覺得自己很該死。
“好蕭然,那我們誰也不怪誰,我們就把過去的事情一把抹了,讓我們重新開始,一起等著兩個孩子出世,好嗎?”
想著這人這些天來消極的態度不願好好配合柳明源,竟就是為了等生下孩子後與自己一同赴死,莫憂的心真的抽搐的厲害,這人怎麼這麼傻,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激動不已的他不由得抱著風蕭然的手也用力了些,直到懷中的人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般忙鬆了勁道。
小心地扶他躺下,莫憂自己也脫了鞋襪鑽入被中,仍是將他摟在懷內。原本體格高大的他如今真是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讓莫憂攬在懷中,都能聽到自己心裡在滴血的聲音。
捉住他冰冷的雙手,莫憂忽然想起柳明源剛剛說的話,他把自己所有的真氣都用來護住胎兒的心脈,他如今只能每天靠著尉遲雲天的渡氣來維持生命。
“蕭然,你累不累?躺一下好嗎,我陪著你。”
“嗯。”風蕭然原本就已經每日裡睡著比醒著的時間多,如今軟軟地躺倒在心上人的懷中,自然無比滿足舒坦,莫憂溫熱的手